蔣阮朝他一笑:“無事?!?
蔣信之在她對面坐下來,笑道:“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百姓都移到了東坡山上,那里地勢高,不會出什么岔子?!?
蔣阮點(diǎn)頭,見蔣信之微微遲疑一下,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嗎?”蔣信之不瞞她,道:“昨夜我與表哥一起的時候,將軍也到了,他沒問我私自調(diào)兵的事情,還帶了些人幫我?!彼櫫税櫭迹骸澳切┤瞬幌褴娭腥?,處理尸體處理的很熟練,像是專門的殺手?!币庾R到不該在蔣阮面前說這些血腥的事情,他道:“阿阮,你不必理會這些。”
“關(guān)將軍既然幫了你,自有他的道理。他不主動問起,你也不需管。”蔣阮雖然也不解關(guān)良翰的意思,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哥,方便的話,幫我找些人可信的人,讓他們在市井中傳這句話便是?!笔Y阮將手中的紙條遞給蔣信之。
蔣信之疑惑的接過來,一看就愣住了。他想了想,道:“阿阮,李家對你做了什么?”
他原以為這一系列事情,蔣阮做的無非就是為了扶持趙家,甚至再進(jìn)一步,就是削了宣離的勢力,讓他在短時間里失了元?dú)?。可是如今看來,蔣阮的所有矛頭,卻是指向了宰相府。越想越令人心驚,他心中驚駭,轉(zhuǎn)念一想,勢必是宰相府里對蔣阮做下了什么,否則何以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他自回到蔣府,雖打聽蔣阮的事情,可蔣府里人人噤聲,許多事情丫鬟婆子也不甚清楚,更勿用提說出個子丑演卯。
蔣阮淡淡道:
“李楊欲輕薄于我,我閹了他,李家對我恨之入骨,若是活著,遲早有一日會于我為敵。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不覆了李家滿門,我無法安心?!彼f的輕描淡寫,蔣信之卻是聽的心念急轉(zhuǎn)。先是驚訝至極,而后緊緊握起雙拳:“欺人太甚!”
他將紙條揣進(jìn)懷中:“此事交給我便是,”他看向蔣阮:“阿阮,大哥要是早回來一日,你也不必受如此屈辱。”
蔣阮微微一笑:“無事?!?
侮辱不可怕,可怕的受了屈辱還不自知,永遠(yuǎn)沒有翻身的機(jī)會,悲慘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就如她的上一世。
蔣信之大踏步的走出門。
八皇子府上,宣離狠狠摔碎了面前的九龍紋琉璃茶盞,茶盞掉在地上濺起晶瑩的碎片,他的肌肉緊張的繃起,整個人面上的溫和之色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刻入骨髓的憤怒。
“怎么回事?不是說堤壩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怎么會塌了?”他將手里的冊子啪的一聲砸到離他最近的一個幕僚身上。
幕僚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向來溫和的八皇子第一次對幕僚發(fā)脾氣,他向來情緒控制的極巧妙,即便心中恨之入骨,面上也能對敵人笑的如沐春風(fēng)。
無人知道宣離此刻心中的惱火。
為什么偏偏是這時候!
在他功德即將圓滿,百姓中有了聲望,皇帝對他青眼有加,只要再加上這一筆功勛,朝中風(fēng)向更加明顯,一大部分臣子自然會是識時務(wù)的跟著他,如此一來,手中人力更多,日后的籌碼也就更重。
這些日子,他一心撲在水庫此事上,自以為萬無一失,怎么偏偏在這時候,功虧一簣!
宣離自來便是個不愿意認(rèn)輸?shù)娜耍舜纬隽诉@樣的事情。猶如眾目睽睽之下給了他一個耳光,他表面寬和,實(shí)則心高氣傲,怎么能容忍這次的失??!
他怒不可遏:“把李安給我叫過來!”突而又想起了什么,道:“找?guī)讉€人把那和尚守住,帶過來?!?
屬下領(lǐng)命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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