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韶烤的很認(rèn)真,他本來容貌生的極好,此刻恰好在火堆前,火光映著他的側(cè)臉,只覺得秀美絕倫,偏又英氣無比,眼若點漆,眉如墨畫,薄唇緊緊抿著,便是此刻如江湖草莽一般烤兔子的模樣,也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優(yōu)雅。黑色的錦衣將他身姿勾勒的修長挺拔,本就冷清入骨,火光卻又將他的容色軟和了一些,顯出一分恰到好處的溫潤。
這青年,實在是容貌絕倫,風(fēng)華無雙。
他將烤好的兔肉遞給蔣阮,將蔣阮奇怪的看著他,挑了挑眉,道:“怎么?”
蔣阮回過神來,盯著那烤的焦熟的兔肉,發(fā)出馥郁香氣,兔肉正是令人垂涎的金黃色,今日她本就疲乏至極,早已饑腸轆轆,見此美味,也毫不客氣的接過來,暫時忘記了對蕭韶的警惕,笑道:“蕭王爺廚藝甚佳?!?
蕭韶烤著自己的那份,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掩住眸中情緒,并不多說。
蔣阮咬了一口兔肉,道:“蕭王爺金尊玉貴,竟也會這些瑣事,出人意料?!?
含著金湯匙出身的貴族子弟,不僅會醫(yī)術(shù),還會做這些事情,蔣阮不由得想到上一世中關(guān)于蕭韶的傳,十歲老錦英王死后他接手錦衣衛(wèi),當(dāng)初所有人都等著看他笑話,認(rèn)為乳臭未干的少年只會殆笑大方,誰知他上任后手段鐵血,沒過多久就在錦衣衛(wèi)中建立了絕對的威望,三十萬錦衣衛(wèi)對這位少主俯首稱臣,人們向來只見榮光不見背后苦楚,蕭韶有這份成就,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很吃過一些苦頭的。這般心性堅韌之人,卻更讓人不可小覷。
她偏頭去看火堆邊的青年,不過二十歲出頭,身上的沉靜卻極容易讓人忽略他的年紀(jì),那是歲月沉淀過后的沉著,霸氣內(nèi)斂,高傲寓骨,錦衣夜行間自是風(fēng)流,便是這陰暗風(fēng)霜之地,似乎也因為有了這個人,而有了一絲安全感。
然而到底是敵友莫辨。
蕭韶救她,莫非是因為宰相府?
上一世,蕭韶后來是站在太子一邊的,宣離與他便是
不共戴天,她對付宰相府,就相當(dāng)于是蕭韶的朋友,是這樣嗎?
蔣阮輕輕開口,問出一直想問的問題:“蕭王爺,為什么救我?”
蔣府中,此刻猶如亂翻了天去。
四輛一模一樣的馬車朝四個方向不同而去,除卻蔣阮的馬車,其余三輛最后都撞傷了石壁或者高大樹木,馬車中的人順著山間滾了一路。
關(guān)良翰派去的人前去救援,蔣儷和蔣丹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卻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最后才找到了蔣素素,蔣素素受的傷偏還是最重的。
蝴蝶和蜻蜓都擦破了額頭,蔣素素的那輛馬車卻是傾倒在一個陡斜的長坡上,馬車翻轉(zhuǎn)的時候蔣素素跌了出來,恰好落在一片荊棘叢中,荊棘滿是倒刺,身上穿著厚重的衣裳倒是不曾有過什么傷,反而是臉蛋,面紗之下已經(jīng)愈合的只有一道淺淺疤痕的臉蛋被荊棘刺扎了個千瘡百孔,侍衛(wèi)找到蔣素素時,她已經(jīng)滿臉鮮血,神情恐怖,嘶啞著嗓子大喊救命,狀若鬼魅。
關(guān)良翰命人將受傷的蔣家小姐送回蔣家。
夏研正等的心焦,冷不防見小廝來報,說官兵送了馬車回來。心中就是咯噔一下。
怎么會這么快?便是官府走到穴宜崖那處,也要半天時間。怎么會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