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心中失笑,蕭韶平日里一副冷冷清清的樣子,怎地這時候卻如此孩子氣。真教人大跌眼鏡。
她瞧著眼前人,黑衣錦繡,氣質高華,一張俊美的臉冷清優(yōu)雅,自有一種禁欲的氣息。然而雙眼漆黑深邃,如夜空一般璀璨,此刻認真盯著她,竟有幾分執(zhí)拗。
這樣的人啊,她竟被那雙星眸盯得有些臉頰發(fā)燙。而后回過神來,暗罵自己。如今她也不過是一個小女孩,蕭韶眼中她甚至連女子都算不上,她又有什么可害羞的。
“多謝蕭王爺。”她道。
蕭韶目光落在蔣阮手腕間,突然道:“很適合你?!?
蔣阮手上戴著的血月鐲散發(fā)出幽幽藍光。被蕭韶的目光一看,蔣阮頓時針蟄一般的放下手,長袖掩住腕間。她心中懊惱,今日怎地這般不正常,想來是因為要離開京城了,這個盟友又多次出手相救,這才有些奇怪吧。
她與蕭韶又說了幾句話,便匆匆上了馬車。馬車咕嚕嚕的朝巷外駛去。黑衣青年站在巷中巋然不動,秀骨青松間自由優(yōu)雅行云流水。他淡淡的看著馬車遠去,這才轉身離開。
馬車里,蔣阮陷入沉思,上一世三年后,她是什么模樣?
蔣府里,正是一片翻天覆地。
夏研只要一想起蔣阮要隨懿德太后去宗廟,心中就像用刀子絞一般,這樣的事情,為什么會落在蔣阮那個小賤人身上!
蔣素素這幾日倒是神色蒼白,宮宴那晚宣離的話字字都是往她心窩里戳,那樣豐神俊朗的男子心中之人居然是蔣阮,她心中自是不甘。此刻聽到蔣阮要離開的消息,倒是冷笑起來:“好啊,走了好,最好在宗廟里死了才好?!?
她看著夏研:“娘,我要去家廟?!?
“你糊涂了不成?”夏研吃了一驚:“去什么家廟?你可知去了家廟一生便毀了?”
蔣素素卻不若平日里一般激動,蒼白的臉上十分平靜:“娘親,我已經想好了,我要去家廟。我已經求過父親了,父親也同意了。”
“
素素,發(fā)生什么事了?”夏研驚惶道,蔣素素這個樣子,反而更令她無法放心。
“沒什么,”蔣素素似是不想多說,撇過頭去:“只是厭倦了府里的生活。去家廟也好,平心靜氣,蔣阮不是也去皇族宗廟么?我又為何不可去,不是要落一個好名聲么,她走到現在不也是靠著一個好名聲么?三年的時候,我也可以?!?
夏研還要再勸,蔣素素已經道:“娘不用多說了,我心意已定,過幾日就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