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何時(shí)――”二姨娘不甘道。
“二姨娘給了彩雀一大筆銀子,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查一查彩雀的屋中?!?
“不必,本官早已查過?!笨滦奕灰粨]手。
那一邊的案官便娓娓道來:“蔣李氏,你圖財(cái)害命,毒死蔣氏,不思悔改,陰謀陷害弘安郡主,尤嫌不足,為了殺人滅口,買兇殺人,其心之惡,不餓蛇蝎,其性狠毒,猶如豺狼,是可忍孰不可忍,天理尚且昭昭,本府豈能容你,律法有孕,殺人者死,今判你斬立決?!?
“斬立決”三字一出,二姨娘便如失了主心骨的軟木,整個(gè)人再也支持不住,軟軟的癱倒下去。她本就是個(gè)膽小惡毒的,連辯解也沒有力氣了。腦中只有一件事,便是事情敗露了??梢幌氲阶约腋赣H是吏部尚書,或許還能有辦法救她,登時(shí)眼前一亮,叫道:“賤妾冤枉,賤妾冤枉!求老爺讓賤妾見一見父親!”
蔣阮聞微微一笑,二姨娘倒是一門心思的想靠娘家人,或許還想著能讓胡千秋來幫忙,可李家人如今自保尚且困難,至于胡千秋……御史臺日后恐怕也沒有這一號人了。
柯修然又是一拍驚堂木,目光閃過一絲深意,喝道:“帶罪臣李德興!”
二姨娘如遭雷擊。
便見官兵押著幾個(gè)手帶鐐銬身穿囚服的人進(jìn)來,不是別人,正是二姨娘的父親李尚書以及兄弟。
李尚書渾身上下都十分狼狽,顯然吃了不少苦頭,瞧見二姨娘,惡狠狠地朝她啐了一口,罵道:“禍害!”
二姨娘愣?。骸案赣H,這是……”
“滾開!”李尚書卻是十分暴躁。
“肅靜!”柯修然一拍驚堂木,神色十分嚴(yán)肅。
李尚書咬了咬牙,若是往常,柯修然豈敢如此對他?今兒一大早官差就奉旨抄了尚書府,本還不可置信,可那官差嘴里透露的消息竟是讓他大吃一驚。那些過往的事情全部都被翻了出來,便是自以為天衣無縫
的過去買賣也被人翻了老底。若說別的就算了,和朝臣私自拉幫結(jié)派就是犯了帝王的大忌。
李尚書一生也算順風(fēng)順?biāo)?,不想到了如今卻被人陰了一把,有些事情他自己也記不大清楚,卻也被人翻了出來,在牢中認(rèn)罪的狀子里一條一條列了出來,李尚書險(xiǎn)些懷疑是心腹出賣了自己。
那罪狀里還牽連到胡千秋,只說是胡千秋收了二姨娘的銀子,二姨娘妨礙公務(wù)。李尚書當(dāng)時(shí)還覺得奇怪,其他的罪狀便罷了,又怎么會混入二姨娘的事情。那牢頭曾經(jīng)也與他有過一些交情,好心提醒道:“李尚書,怪就怪你那女兒,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到了弘安郡主。那弘安郡主背后的人,可不是尚書府能得罪得起的?!?
李尚書問弘安郡主背后的人是誰,牢頭卻不肯說了,不過李尚書到底知道了一件事情,這件事全都是由二姨娘一手引起的。換句話說,二姨娘毀了整個(gè)李家。
李尚書如今一看二姨娘就恨不得當(dāng)初出生的時(shí)候沒將二姨娘掐死,李家滿門朝官就此毀于這個(gè)蠢笨如豬的女兒手上!又看到趙元風(fēng),心中疑惑,難不成弘安郡主背后的人是趙家。蔣阮時(shí)趙家的外孫,出手相助也是自然。可趙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也不會如此狠辣,一出手就是要人滿府命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