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不喜不怒,淡道:“哦,何以見得?”
她從方才到現(xiàn)在,猛然間見到和怡郡主的尸體時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顏色變動,若不是心機深沉就是早已料到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很可怖的,偏偏蔣阮這般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更是讓人心中摸不清底細。兩個宮女驚嚇之下卻也只能按照之前的戲本子硬著頭皮演下去。其中一人怒道:“弘安郡主好狠的心,奴婢二人親眼所見弘安郡主與和怡郡主起了郡主,弘安郡主痛下殺手,便是到了陛下面前,弘安郡主也是殺人兇手!”
“親眼所見么?”蔣阮低低一笑:“你們有兩個人,我這里卻也有兩個人,你們親眼所見是我殺了和怡,我這兩個丫鬟,怕是看到的東西有些不一樣啊?!?
白芷經(jīng)過最初的恐懼之后也認清了形勢,聽到宮女睜著眼睛說瞎話,想要陷害蔣阮的時候便氣怒不已。眼下聽蔣阮這么說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道:“正是,兩位姐姐說話好生奇怪,我們姑娘來的時候,郡主早已死了?!?
“的確如此?!甭吨榈溃骸皟晌?
姐姐一張嘴沒有問題,我們這邊三雙眼睛也沒有出錯呀?!?
宮女沒料到蔣阮就是到了此刻還如此鎮(zhèn)定,甚至有心思與她們進行口舌之爭,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便就在此時,只聽身后傳來一個聲音道:“郡主果真膽識過人,大敵當前談笑風(fēng)生,讓本殿也為之佩服。”
蔣阮轉(zhuǎn)過身來,只見自走廊外翩翩而來一人,如往常一般的褐衣簡飾,不是四皇子宣朗又是誰?
雖未揪住背后的人,至少這一趟也不是全無收獲。蔣阮微微一笑:“四殿下?!?
“郡主,現(xiàn)在可不是只有兩個人了?!毙市Φ氖钟H切溫和,還帶著幾分發(fā)自心底的愉悅:“本殿也親眼看見郡主行兇的過程,就算兩個宮女說的話不夠分量,不知道本殿的話做不做得數(shù)?”
露珠和白芷都恨恨的盯著宣朗,即使是宮中再不受寵的皇子,身份和地位在此,若是宣朗真的出來作證,蔣阮是完全占不到上風(fēng)的。尤其是在眼下蔣信之下落不明的時候,朝廷中不少人都注視著蔣阮的一舉一動,巴不得她出錯,若是真的被冠上了這罪名,每個人上來踩一腳,蔣阮要想再次站起來,怕也是很難了。
“四殿下不妨開門見山?!笔Y阮嘆息一聲:“這樣繞著圈子說話,實在是很累?!?
宣朗點頭:“本殿也是這樣想的。本殿相信郡主方才只是一時沖動,并不是故意為之。事實上,八弟傾慕郡主已久,郡主既然是八弟的心上人,本殿也不會過多為難郡主的?!?
蔣阮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宣朗微笑。她不接宣朗的話,宣朗倒是顯得有些尷尬,不過宣朗也不是真的如表面上一般被人說一說就十分脆弱。在某些事情上,宣朗比蔣丹要執(zhí)著,也要不害臊的多。即使遭到了蔣阮的冷遇,他還是不管不顧的繼續(xù)道:“此事雖然發(fā)展到了眼下這種境地,卻也不是全無生機。若說這宮中還能有誰可以保得住郡主,便只有八弟了。若是郡主能得了八弟的庇護,想來此事要想完美解決并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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