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周圍,有許多如同她一般的女人在河邊清洗衣裳,她們無一不是穿著衣不蔽體的衣裳,有的容顏姣好,有的略顯平庸,但每個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顯出一種死灰般的麻木,雙目無神,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日頭從東邊升起來,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蔣素素洗的很認真,她的雙眼再沒了頭幾日的不屑和嘲諷,顯出一種麻木的恭順來。
這幾日,她過著地獄一般的日子。這個村子上的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屬品,是他們發(fā)泄的工具,平日里還要給他們洗衣做飯縫補衣裳,若是有哪里做的不好,便是拳打腳踢。山匪是從來不會憐香惜玉的,管你是大家小姐還是小戶丫頭,但凡不讓他們滿意,便是拳腳相向。這里的每一個女人都被打過。
這并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一旦到了晚上,便要同時伺候好幾個男人,比青樓的女子還要不如。青樓女子若是紅
牌,大抵還是要端著一些的,可在這里,女人毫無尊嚴可,到了晚上,這些野獸只顧發(fā)泄自己的獸語,女人在這里的壽命都不長,沒有人能接受這樣長時間的折騰。
不是沒有想過逃跑,但這里的人對逃跑的女人自有一套,抓回來毒打一通,再關(guān)起來重復(fù)一遍晚上的噩夢。不過幾日,蔣素素身上便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了。在這批女人中,她容貌生的最好,肌膚也最是嬌嫩,又是新來的,幾乎每個男人都對她充滿了興趣。所以,她的日子也就分外苦楚了。
在這樣的地方,那些所謂的媚術(shù)都是毫無用處的,媚術(shù)用來對付王孫貴族家的公子自是十分有用??稍谶@荒山野嶺,除了激起更多男人的獸欲,一無是處。只因為這些山匪野盜,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骨子里只有暴虐和掠奪,因此,在短短的時間里,蔣素素形銷骨立,幾乎換了一個人。
她洗完衣裳,就要回屋里去撿柴生火做飯,不想才走到一半,便聽得一大陣馬蹄聲滾滾而來,為首的人在她面前勒住馬,翻身下來,叫了一聲:“妹妹!”
蔣素素有些遲滯的抬起頭來,似乎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愣了一愣,叫了一聲:“哥?!?
蔣超簡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蔣素素,蔣素素在他心里向來是纖塵不染美若天仙的,從來身上都不會有一絲塵土。如今這個臟污憔悴,滿身熏天臭氣的女人是誰?還是他那個艷冠京城的妹妹嗎?
蔣素素看著蔣超,眨巴眨巴眼睛,突然眼睛一紅,兩行眼淚滾滾而下,再也顧不得其他,一下子緊緊抱住蔣超,哭喊道:“哥,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
蔣超被蔣素素這么一抱,鼻尖立刻就充盈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這對兄妹從來在蔣府過的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優(yōu)渥生活,打心眼里瞧不起窮人,自認為高人一等。蔣超瞧見蔣素素如此狼狽模樣時本來就心中一驚,蔣素素這么一抱,他下意識的就伸手推開蔣素素,一伸手卻愣住了,看著蔣素素脖頸見的紅痕目光發(fā)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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