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xù)道:“至于夫人的死,也不過是受了二哥的挑撥罷了。二哥如今也算是破罐破摔了,他這么不顧后路,明顯是要放手一搏。怕是很快,就要干一樁大事了?!?
露珠聽蔣阮這么一說,心中一驚,道:“那他們可是準備對付姑娘了?”
“就怕他們沒有動作?!笔Y阮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看在露珠眼里卻是有些發(fā)冷,她道:“我也很想看看,這一場,誰又是贏家?!?
露珠沒說話,片刻后突然好似想起了什么,道:“姑娘,奴婢聽錦二說,再過不了十日蕭王爺就要出征了?!?
蔣阮微微一頓,垂下眸,十日,這樣快么?
蕭韶正在書房里看折子,邊疆快馬傳書過來的軍情里處處皆是危機,只是瞧著便已讓人感到局勢的緊張。蔣信之下落不明,關良翰又負了傷,軍中士氣低落,偏天晉國軍隊不知怎的屢次改換戰(zhàn)術,直打的出其不意,再這樣下去,僅剩的軍隊也要全軍覆沒了。
他的左手邊是一副行軍布陣圖,即便在千里之外,也要控制全局。世人皆道錦英王少年英杰,統(tǒng)管三十萬錦衣衛(wèi),卻無人見過他決勝千里之外,運籌帷幄之間的睿智。從京城到邊關一來一去也要一個多月,如今只能暫且提筆寫下防御的法子送到邊關,暫且撐上一撐,待他親臨戰(zhàn)場,再殺敵軍措手不及。
屋里悄無聲息,錦衣衛(wèi)全部都退了出去。他已經(jīng)一夜未曾合眼,仔細專研敵軍的行陣到現(xiàn)在也沒吃什么東西。
門突然被人推開了,蕭韶皺了皺眉,鼻尖聞到一股食物的香氣,看見來人卻是微微一愣。蔣阮托著點心和粥自個兒來了。
這些日子,她雖然住在錦英王府,兩人之間卻恪守禮儀,不曾做出個什么逾越的事情。更何況,蕭韶平日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白日在外頭奔走,夜晚回來也是研究軍法布陣,兩人連面也很少碰見。蔣阮更是個冷清的性子,在錦英王府每日過的也算舒心,卻是連院子也不愿
意出的。
不想如今蔣阮卻親自來了,蕭韶微怔之間,蔣阮已經(jīng)走到他身邊,將點心和粥放下來,道:“廚房里做的桂花糕和雞肉粥,不太甜,我嘗過了,味道很好?!彼鲞@一切做的無比自然,仿佛已經(jīng)做過千百次了。蕭韶看了她一眼,沒有動作。
“你一天沒有吃東西?!笔Y阮道:“你想餓死在自己府上?”
蔣阮平日里待人總是溫和的,面上也總是維持著一副微笑的表情,這便讓她的五官顯得生動而明艷。然而仔細去看時,那笑容卻并未到達眼底,仿佛只是一張做的極好的面具,到底是讓人感到了淡淡的疏離。而她情緒外泄的時候極少,除了親近的人,甚至面對蔣信之時,她也是安慰的表情居多,不曾有過什么特別不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