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如何進(jìn)到敵營的?”雖然大約能記起瑾兒說的話,她又是蔣阮的朋友,蔣信之倒是對她再也冷不下臉來,只是心中到底還有懷疑沒能弄清楚。
瑾兒聞就是一笑:“蔣副將,蕭王爺帶來的錦衣衛(wèi)到了,怎么會對你袖手旁觀。好歹您也是蕭王爺?shù)男【俗?,蕭王爺要是不顧你,回頭阮妹妹能讓他好過?蕭王爺已經(jīng)派了人來救你,只是……”瑾兒吐了吐舌頭:“他手下的人武功太高,這些個南疆人心思詭譎,怕引起懷疑,普通女子又不愿意去,膽大的卻又不聰明,聰明的又怕死。只有我膽大又聰明,主動請纓,蕭王爺就派我來啦。我只是來幫襯,到最后還要靠蕭王爺手下的人來幫忙?!?
她一口氣說完,還順勢自夸了幾句,越發(fā)顯得性子率真活潑,許是和京城中常見的大家閨秀不同,甚至還敢拿蕭韶和他打趣。蔣信之微微一愣,看這少女行事大方,倒不知是哪家的大人養(yǎng)出這般討喜的性子。便問道:“你是哪家的小姐?令尊名諱如何?”
瑾兒怔了怔,笑起來:“我父親只是一個小武官,并不怎么起眼,想來蔣副將有也是不認(rèn)識的,至于小姐么?你叫我瑾兒就行,我現(xiàn)在是你的丫鬟,不是什么小姐?!?
蔣信之頓了頓,低聲道:“我當(dāng)初救你,并不是為了要你報答,你一個姑娘家,做出如此之事,還是太冒險了。日后你小心行事,南疆人太過狡猾
,我會用我自己的法子護(hù)住你,你自己也多加小心,必要的時候,大可不必管我?!?
這便是囑咐了,蔣信之這一番話便表明,他相信了瑾兒的話,日后也會保護(hù)她。年輕男子神情剛毅,五官本就生的儒雅,卻又多了一股習(xí)武之人才有的銳氣,行動語間自是光明磊落,認(rèn)真的模樣更是有種別樣的魅力。瑾兒微微紅了臉,后退一步道:“是?!?
兩人這么說話的功夫,外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此刻正是夜深,那南疆士兵們方都喝過烈酒倒在地上酣睡,外頭靜悄悄的,整片營地都陷入了一種極端的寂靜,似乎平和的很。
蔣信之皺了皺眉,習(xí)武之人,對待一丁點(diǎn)變化都會有極大的感觸,尤其是眼下雖然瞧著沒什么,他心中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這軍營,似是太安靜了些,安靜的總覺得接下來會發(fā)生點(diǎn)什么。然而他沒有掀開帳篷出去瞧――外頭兩個把手的士兵仍然未曾離去。
瑾兒注意到他的神情,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安。她湊到蔣信之耳邊低聲道:“怎么如此安靜,倒像是……”她的聲音太小了,蔣信之沒能聽清,便轉(zhuǎn)過頭來想要聽清楚她究竟在說什么,誰知道一轉(zhuǎn)過頭,瑾兒的嘴唇擦著他的臉頰而過,蔣信之身子一僵,瑾兒的臉霎時間便紅透了。
蔣信之長到這么大,從來沒與女子有過這樣親密的接觸?;蛟S是在蔣府里親眼目睹妻妾?dú)埧岬墓葱亩方遣⑶疑钍芷浜?,除了唯一的妹妹,蔣信之對女子總是敬而遠(yuǎn)之。他在軍營中身為副將,瞧著前途一派光明,后又有戰(zhàn)神之稱,且不管那些想要用女兒來攀關(guān)系的人,單是自個兒前來表明愛慕之心的女子也不在少數(shù)。他年輕俊朗,高大不凡,行事又一派正人君子,自是吸引人眼球的。如今這般唐突,蔣信之一時間有些懊惱,卻又不知如何向瑾兒賠罪。
瑾兒在短暫的慌亂過后倒是平靜下來,并不明亮的燈火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轉(zhuǎn)過頭若無其事道:“我覺得有些古怪,會不會是蕭王爺派的人來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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