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蔣阮也不松口,直叫夜楓看的心中發(fā)急。不知過了多久,蔣阮似是累了,才松口,蕭韶將手從她的嘴里解放出來,卻不急著看自己的傷。反而伸出手去幫她擦拭了嘴角的血跡。蔣阮愣愣的看著他,驀地眼睛一紅,大滴大滴的熱淚滾在蕭韶的手背上。
這莫非是清醒過來了?蕭韶一怔,蔣阮突然捂住臉,聲音又像是笑又像是哭,夜楓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在這寂靜的夜里,她的哭喊顯得極為清晰。她拿開手,一張明艷的臉上表情莫辨,似是絕望的笑容,又似令人
心驚的哀傷。她一聲聲質(zhì)問:“父親,你就是這樣送我上黃泉,原來你同她們一起騙我,原來你要我的命去給蔣素素做墊腳石!原來你一開始,就想著要我來成全你的功勞和仕途,你好狠的心!”
蔣素素不是已經(jīng)死了?怎生又提起她來?夜楓心中疑惑,那蔣權(quán)的功勞和仕途又是怎么一回事?蔣阮的這些話直叫夜楓聽得云里霧里。蔣阮搖頭道:“我不是禍國妖女,皇上不是我殺的!”
“乖,阿阮別想了。”蕭韶將她強(qiáng)按在自己懷中,漆黑的眸中看不出情緒,然而語氣十足溫柔帶著安撫。
蔣阮扯住他的袖子,突然道:“你救救我哥哥,你救救他,他們想要害死他,你救救我哥哥。”
蕭韶閉了閉眼,再抬眼時(shí),眸光如冰,冷聲道:“夜楓,你馬上去一趟尚書府,把蔣信之給我請過來!”
蔣信之匆匆趕到錦英王府的時(shí)候,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二字來形容。深更半夜的,突然有人夜里翻進(jìn)他的屋里,若非及時(shí)亮出身份,大抵已經(jīng)被當(dāng)做刺客處理了。來人形色匆忙,只說是蔣阮出了事情,要他趕緊去王府一趟。蔣信之一聽就急了,什么也顧不得就騎馬沖向錦英王府。心中越想越是惱火,他好好的妹子嫁進(jìn)王府才一天怎么就出了事,來人說的含含糊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墒Y信之心中也清楚,若非是了得的事情,蕭韶絕技不會親自令人來通知他的。
果真,待到了錦英王府,一進(jìn)正院大門,便瞧見外頭面色凝重的白芷和連翹幾人,蔣信之心下一沉,大踏步走進(jìn)去,一眼便瞧見被蕭韶?fù)г趹牙锟奁氖Y阮。
蔣阮自從在莊子上被接回來后,便幾乎再也沒有如此失態(tài)的哭過。即便在蔣信之面前,她也總是泰然沉著的,蔣信之深知自己這個(gè)妹妹這些年性子已經(jīng)被磨礪的極為堅(jiān)韌。何時(shí)見過她露出這般神色,一時(shí)間竟有些恍惚,面前的少女和許多年前趙眉還在時(shí),那個(gè)溫軟柔弱的小姑娘重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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