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來趙眉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之后便多出來一個溫柔賢淑有著才女之名的夏研,加之蔣權(quán)有意抬舉。人們便只記住了現(xiàn)在的尚書府夫人是夏研而非當(dāng)初的趙眉了。此刻一被兩個丫頭提起,有人便想起了當(dāng)初那個美麗和善的少婦,人心到底有好的,就有打抱不平人開口道:“喲,是哪個夭壽的要害先夫人哪,那先夫人可是個和氣的好人?!?
官差上前接過連翹手里的狀子,看了一眼人群,如今那弘安郡主可是炙手可熱。背后還有錦英王府這座大靠山,是以一聽蔣阮的名頭,倒也不敢怠慢。只喝了幾聲人群不許喧嘩,拿著狀子朝里走去。
大抵司案司審案到開堂是要一日的時間的,平日里普通的案子直接到衙門審理便好,除非是貴族人家有天大的冤屈要訴,而又害怕被狀告的人權(quán)勢太大衙門里的人插手而斷案不公,才追加到司案司里。司案司也可選擇究竟審不審這案子,畢竟富貴人家里彎彎繞繞太多,一個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不過今日既然一個官差都敢做主解了訴狀,顯然早在之前就得了大人的招呼,接了案子就是要審案,周圍的人群便知,明日可又有一場熱鬧要看了。
露珠尤嫌不夠,故意大聲道:“尚書府妾室夏研下毒謀害主母,殘害嫡子嫡女,手段狠毒,蔣尚書身為一家之主,深知其故卻裝聾做耳,順手推舟。主母一命嗚呼,卻推說抱病而亡。煩請司案司勤懇審理,還我家小姐和夫人一個清白公正!”
原本就要散去的人群頓時又沸騰起來,露珠這話可謂是爆出了一個驚天的丑聞。事實上,大戶人家,妾室謀害正房上位的事情不在少數(shù)??扇羰鞘Y權(quán)明知道發(fā)生的一切卻裝聾作啞,甚至在其中默認(rèn)了夏研的做法,這就是頭一遭了。京城中但凡有些口碑又不是傻子的官員,是斷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的。只因為若是一旦被揭發(fā)出來,便是碩大的污點,后院間女人的爭斗是爭風(fēng)吃醋。男人不應(yīng)當(dāng)參與進(jìn)去,尤其是在其
中做了落井下石的事情,一個人對待自己的發(fā)妻都能如此殘忍,又哪里還有什么人性可。
如說之前對蔣權(quán)不過是處理不了后院之事的可笑之人,如今露珠的話一出,蔣權(quán)便要從此成為京城中一個丑陋男人的代表。他虛仁假義,心底狠毒,更是有一種連自己骨肉都拋棄的決絕。為人父母做到他這樣的份上,也實在是萬里挑一了。
露珠和連翹相視一笑,俱是有一種狠狠出了口惡氣的爽快。她們跟在蔣阮身邊多年,對于蔣權(quán)是如何對蔣阮的態(tài)度看的一清二楚。有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趙眉死的冤枉,蔣阮兄妹在尚書府的地位從任人欺凌到如今不敢小覷,如今也算是小小的報復(fù)了一下,自是高興得很。
弘安郡主狀告生父的事情不過短短的時間里便傳遍了整個京城。夏研和夏家都已經(jīng)沒有了,蔣超和蔣素素也都死了,這自然是死無對證。然而唯一的蔣權(quán)卻還活著,就等于是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蔣權(quán)。
王府里,蔣阮看了看天上的日頭。一大早雪便停了,甚至出了點小日頭,天氣倒是好,她慢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對身邊的錦三和天竺道:“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