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蔣府大姨娘,憶霜?!币箺鞯?。
憶霜,這個名字都有些陌生了,而蔣府卻已經(jīng)似乎是很早之前的事情,從夜楓嘴里聽到這兩個詞的時候,蔣阮也有片刻恍惚。不過極快就明白過來,憶霜?腦中浮起的便是那個不愛說話總是在府里形同透明的大姨娘來。
這么多年來,這個大姨娘在尚書府一直占著一個看似并不重要的位置,可她偏偏就站在這里了,從最初蔣阮兄妹被驅(qū)逐,趙眉死去的時候她就在這里,到如今蔣府已經(jīng)沒有了,她還能全身而退,就像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蔣阮曾經(jīng)懷疑過她,可蔣府倒了之后卻再也沒有見過她的人影,如今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夜楓既然提到城西,就說明是在懷疑憶霜和南疆人之間的關(guān)系了。蔣阮目光一動,這便說明,當(dāng)初她的懷疑并非全無道理。那個憶霜是什么人,在蔣府里潛伏了這么多年又有什么目的。而她出現(xiàn)的時間……蔣阮心中一跳,腦中不由得閃過一
個念頭來。
“你先派人繼續(xù)盯著城西那邊,既然要走,總歸走不遠(yuǎn)。那個假的姚念念在南疆人中必然有重要地位,否則不會進(jìn)入姚家這樣的人家行事。很有可能是南疆人的頭子,而救走姚念念的人,既然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會是等閑之輩。在這個眾矢之的之下出手,顯然是對我們毫無畏懼,世上沒有平白而來的自負(fù),所以我以為,她必然做好了準(zhǔn)備。如果她是憶霜,以她潛伏在尚書府這么多年的性子,此刻一動手,只能說明,她們準(zhǔn)備的事情已經(jīng)做好了,如今到了真正動手的時候,大約很快就來了。”
“可是……”天竺疑惑的道:“這個局不是已經(jīng)破了?”假的姚念念身份被拆穿,露珠和錦二的事情也得以解釋,蔣阮和蕭韶更是非但沒有離心,反而配合的相當(dāng)不錯。這都已經(jīng)將南疆人逼得抱頭鼠竄,他們怎么還能動手?
“和我們的對峙并不是他們的目的?!笔Y阮語氣辯不出喜怒,只是面上卻顯出了幾分難得的沉肅:“或者說,不是她的目的。這些南疆人明確的分成了兩派,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一派人是針對我來的,另一派人,”她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是沖著那個位置來的。如今沖著我來的姚念念已經(jīng)失手了,南疆人只會隨著另一派人的命令行事,而那一派人要做的,無非是等一個機(jī)會,現(xiàn)在,那個機(jī)會來了?!?
“機(jī)會?”天竺仍是有些不解,夜楓卻好似從她的話中聽明白了什么,面色頓時微微變了幾分。蔣阮沒理會他,轉(zhuǎn)身朝書房走去:“夜楓,最近朝中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你進(jìn)來與我說一說吧?!?
當(dāng)天夜里,蕭韶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平日里蔣阮也早已休息了,今日屋中燈還亮著。蕭韶回屋后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走到她身邊,輕聲責(zé)備道:“怎么還不睡?”
“等你,有事情要與你說?!笔Y阮抬起頭來,蕭韶又是一怔,蔣阮的面色竟是顯出了幾分疲憊來。這對于她來說很是罕見,蕭韶沒有走開,順勢在她身邊坐了下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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