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并不是啞婢,相反,同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存在的啞婢相比,這個人一站在這里,就是天生要奪人眼球的存在。這是一名穿著大紅色長裙的女子。只是這衣裳同錦朝的衣裳又是不同,上面灑滿了金粉,金線繡著繁復的圖案,即便是在沒有日光的天氣,好似也在閃閃發(fā)光
一般。薄紗紅衣,露出纖細的腰,上頭叮叮咚咚的綴著一個個小鈴鐺,腳上竟也是沒有穿鞋,只在腳踝處掛了一串青綠色的鈴鐺,更顯得那踩在地上的赤腳白皙如玉,仿佛是雕刻成的古玩一般。
比那雙腳更讓人驚心動魄的,是上頭的一張臉。蔣阮已然是生的嫵媚如妖,這女子卻當得起顛倒眾生。目光潺潺好似有生命力,圣潔中帶著邪惡,分明面上脂粉不施,偏唇上抹了最紅的胭脂,好似在陽春白雪中陡然出現的一簇火苗,帶著燎原的奔放即將將人整個吞沒下去。這女子容貌美艷,說是美艷,卻更像是禁欲和放蕩結合在一起的復雜感情。只要靠近便會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吸進去一般,蔣阮是女子尚且如此,若是尋常男子見了,還不得以為是哪里來的狐妖精魅,被活生生的吸干了精氣也舍得。
這大約便是南疆的那一位圣女了,蔣阮心下稍定,慢慢的與那女子對視。
那女子自然也捕捉到了蔣阮眸中一閃而過的驚艷,眼角便流露出一絲得意的風情。這得意由她做出來并不覺得討厭,反而有種別樣的嬌嗔的風情。
“蔣阮?!彼?,語調奇異而動聽,仿佛來自天籟,似是隔了許久才與人開始對話。
蔣阮頷首:“你是……。”
“我是南疆圣女,丹真?!彼?。
“久仰?!笔Y阮會。
丹真有些詫異,聲音一沉道:“你知道我的名字?”
“不過是客套話罷了?!笔Y阮微微一笑:“入鄉(xiāng)隨俗,想來圣女還沒有習慣大錦朝的民風民俗,才會當真?!?
丹真有些惱怒,她自然是聽出了蔣阮話中的嘲諷。說她是外來的人,錦朝的人從來都看不起邊境小國,便是當初南疆國還未被滅國的時候,年年進貢,可還是被那些錦朝人親切的成為“南疆蠻子”。如今蔣阮再提起此話,聽在丹真耳中便覺得有些刺耳。她擰了凝神,兩道秀氣的眉微微挑起,這才慢慢道:“嘴還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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