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以為自己說的這番話已經(jīng)是十分得體,身為南疆國的圣女肯親自為別人做事,已經(jīng)是別人天大的榮幸。若不是看在如今二人之間還有盟約,她也是不會說出這種話的。誰知道宣離聞之后卻是古怪的笑了笑,道:“幫我?”
丹真沒料到宣離會是這個反應,她有些不滿意道:“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宣離語氣聽不出喜怒:“你燒得那份可不是十三的傳位詔書,那上頭的名字,可是我的?!?
“你的?”丹真失聲叫了起來。電光石火間便也明白了宣離為何是這個態(tài)度。只是平常人大約第一時間里想的都是如何表達自己的歉疚之情,丹真卻是想著如何推脫。甚至心中還生氣了一股憤怒來。
她道:“殿下難道是來興師問罪的嗎?”即便南疆國早在幾十年前已經(jīng)被大錦朝滅了國,可對于這個原本是皇親的圣女,南疆過還是給與了極高的地位和尊榮。對于她的話沒有人質(zhì)疑和反抗,并且因為國滅而更加善待丹真,丹真的骨子里看不起任何比她地位低下的人。在她眼中,宣離也不過是一個還沒有登上皇位的皇子而
已。竟然敢以這種讓人不舒服的興師問罪的態(tài)度來與她說話,簡直就是大不敬。登時便擺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來:“殿下當初讓我們劫走圣旨的時候,可也沒有說過那圣旨上的名字是殿下的。怎么,如今倒是怪罪起我了?是我燒了你的傳位詔書嗎?再說了,那份圣旨上你沒有看過,怎么知道上頭寫著是你的名字,莫不是著了別人的道吧?”
“著了別人的道?”宣離緩緩反問道。
“是啊,”丹真卻好似突然來了興趣,繼續(xù)說個不停:“說不定當初那圣旨被你讓我們劫走的時候就是著了別人的道了。殿下口口聲聲來興師問罪,怎么不問問你自己?這件事情終究是你自己的錯吧。是你自己蠢,犯了錯,掉進了別人的陷阱,自己燒了自己的圣旨,斷了自己名正順的皇帝路。我不過是依照你的話辦事,這與我有什么關系?真正該怪的,是你自己!”
丹真急于將自己從整件事情中撇出去,便一股腦的將錯誤都歸結于宣離了。這話若是平常就算了,可她今日說的話恰好字字句句都戳在了宣離的痛處。這件事情的確是一開始宣離就中了別人的計,是他自以為是的判斷錯誤,將寫著自己名字的傳位詔書以為是宣沛的傳位詔書??尚x此人最是自負,又容不得自己有任何污點,更容不得別人來質(zhì)疑他的能力,丹真的話字字句句都在打他的臉,如何使得?再者,這件事情本來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只要拿出自己的那份圣旨就可以了,誰知道丹真卻是個攪屎棍,一把火將自己最后的機會也給燒沒了。非但如此,還沒有半點悔意,做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宣離的心中,陡然就升起了一股暴躁之感。
他看著丹真,緩緩地道:“你說的不錯。”
丹真本來也只是一時間平日里的脾氣發(fā)作,沒想到宣離竟然會這么快的承認自己的過失,心中有些奇怪,不過宣離此人一向口蜜腹劍,又最善于對人表面上和氣一團。是以倒也沒有多想,就道:“其實也不怪你,只是你實在不應當將此事全部歸咎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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