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冉擱家里等著陳文,倒不是一定得等他回來做飯,而是就想他早一點回家,因為秦奮這事兒,始終都擔心陳文會有其他想法。本想著打一個電話,又知道陳文今晚是去找星光文化的薛長生談代的事,她也就沒打擾。人就是那么奇怪,蘇慕冉甚至希望陳文吃醋發(fā)發(fā)脾氣什么的,陳文越是這么坦然,她心里就越是忐忑,畢竟連她也不敢肯定秦奮到底想做什么。
一次兩次沒關系,戀人之間應該相互信任,可如果秦奮不依不饒,換做誰都會產(chǎn)生想法。電話里和夏柔聊了很久,蘇慕冉?jīng)]有隱瞞什么,但夏柔除了開導也沒其他可行的辦法?!澳饺?,總之你一定要記住,干萬別犯錯,陳文那家伙自尊心很強,我的意思你懂吧?!毕娜岫诘?。蘇慕冉噗噗吐著氣,“我知道,你當我傻啊,而且我又不是那種女人,就是擔心……哎,都煩死了,為什么他要出現(xiàn)?!痹疽磺卸己煤玫?,她和陳文之間也比較穩(wěn)定,現(xiàn)在就想著怎么和那幫老狐貍周旋,秦奮的出現(xiàn)真的打亂了現(xiàn)有的一切?!皠e人六年前沒得到你,或許不死心呢,哈哈哈……”“不和你說了,真是的,再見?!睊鞌嗔穗娫?,蘇慕冉揉著額頭一陣頭疼。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更擔心秦奮真的會不依不撓,哪怕是一直不搭理,如果隔三差五的來找她,生活與工作都會受到影響。腳長在別人身上,她又控制不了。
電話的震動將蘇慕冉拉回現(xiàn)實,原以為是陳文回來了,臉上還有著竊喜,當看到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皺起了眉頭。尋思之后,她給掛斷了。過了幾秒鐘電話又打了進來,掛斷了三四次,電話一直打著?!罢l啊,煩不煩?!碧K慕冉接通之后就不耐煩的道,“再打我報警了?!薄笆俏?!”電話里傳來了秦奮的聲音,“慕冉,我在小區(qū)外邊,能聊兩句嗎?”“秦奮你有完沒完,神經(jīng)病吧,我已經(jīng)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別來打擾我的生活,過去的事也不想再提,只會讓我惡心。”本就心情糟糕,聽到秦奮的聲音就來氣?!拔抑滥愫尬遥墒悄饺?,你知道那件
事的真相嗎,快七年了,你知道我是怎么過的嗎,我心里是多折磨你根本不懂?!?
“什么意思?”“她……”“秦奮,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嗎,收起你那一套,就這樣,我不想和你說話,以后也別給我打電話?!本驮谔K慕冉準備掛斷電話的時候,秦奮吼了一聲,“她死了!”這三個字讓蘇慕冉沉默了,沒有掛斷電話,腦海里逐漸浮現(xiàn)了畢寧的相貌,曾經(jīng)最好的同學,曾經(jīng)那個背叛她們之間友誼的女人。她真的無法接受畢寧當初的選擇,明知道她和秦奮是男女朋友,為什么要橫插一腳。被最信任的人背叛,那種滋味是很難受的??涩F(xiàn)在聽到了什么,畢寧已經(jīng)不在了,忽然之間蘇慕冉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是該恨還是其他,繼續(xù)去恨一個死掉的人嗎?還有就是秦奮提到的真相是什么,當初到底發(fā)生了一些什么事?!熬烤乖趺戳??”許久之后,蘇慕冉問。
秦奮長嘆道,“一兩句說不清楚,我在小區(qū)外等你,就你家門口坐坐吧,沒別的意思?!彪娫拻鞌嗔撕芫锰K慕冉都非常猶豫,是出去還是不出去。從理智上來說不應該出去,也不想再和秦奮又任何的來往,更不想給陳文造成困擾。只是畢寧的死,還有秦奮口中提到的真相,又讓她心里有了搖擺。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蘇慕冉才換好了衣服出門。小區(qū)外,秦奮靠在車邊抽煙,見蘇慕冉出來了才杵滅了煙頭?!罢f吧,時間有限,我不想我男朋友誤會。”蘇慕冉依然繃著一張臉,沒給什么好臉色。秦奮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路沿邊上,“在你家門口坐坐不至于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蘇慕冉哼了一聲。秦奮從包里又拿出了煙,點上了一支煙,“下午我見過陳文,也聊了兩句,其實他人挺好的,你的選擇沒有錯?!?
蘇慕冉?jīng)]有接話,下午的時候她看見了陳文上勤奮的車,不知道兩個男人聊了什么,只是陳文的臉色并不是太好看?!叭寺铮钤诂F(xiàn)實之中,其實我是很理解他的,心里有著一些自卑,看似一切正常,但這內(nèi)心深處無法避免。”秦奮抬頭看
著蘇慕冉,“換做我也是一樣的,同為男人我理解他。”“秦奮,如果你是為了和我說這些沒用的,對不起,我累了,要早點休息?!彪m然嘴上這么說,實際上蘇慕冉心里也有了一些擔憂。最少秦奮有一點說對了,陳文和她有很大的差距,也有男人自尊,說白了就是一種自卑心理。也許她不在乎,她爸也不在乎,可陳文會在乎,逃不過一些現(xiàn)實問題,會不由自主的去思考他們之間的未來,以及可能會遇到的困難。倘若有一天她回去了菁華總部,也解決了公司麻煩,坐上了該坐的位置,她和陳文的關系始終有公開的一天,到時候別人會怎么看?沒人會在乎陳文是不是努力了,目光只會停留在表面,他是靠一個女人吃飯。那時候陳文會怎么想,真的能做到不在乎?“他挺為難的,他喜歡你是真的,只是人啊,有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因為環(huán)境而受到干擾,下午的時候他那臉色我就看出來了?!鼻貖^笑了笑,“男人,有時候真挺難的,當然我是真的希望他能想開一點,好好照顧你,我是沒那個機會了,但我希望你能夠幸福。”
蘇慕冉嘴角動了動,從側面看著勤奮的臉頰,甚至看到了他眼眶中的淚光。沉默了很久,蘇慕冉才問,“畢寧到底怎么回事?”仔細想來,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了,再去恨又有什么意義,永遠活在過去中也不是一個事兒,該淡忘的要學會去淡忘?!叭旧狭硕荆髞砭裆弦渤隽藛栴},有一天晚上我有應酬回家很晚,等我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在浴缸里,早就沒沒了呼吸?!鼻貖^用力抓住自己頭發(fā),聲音帶著顫抖,“我要不知道為什么會那樣,更不知道該如何幫她,反復了幾次都戒不掉,最終……”看著秦奮那揪心的表情,蘇慕冉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猶豫后她坐到了秦奮旁邊,從包里遞過了一張紙巾。“謝謝!”秦奮深呼了幾口,抑制住有些失控的情緒,“她說過,這輩子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她想過給你道歉,卻一直沒有那個勇氣,其實……我們?nèi)硕际鞘芎φ摺!痹趪饣炝肆吣?,秦奮在對女人方面早就修煉得爐火純青,這樣的表演是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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