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就跟陳說峰一起坐在了最后面,道:“我也是一知半解,就怕誤導(dǎo)了陳老?!?
陳說峰呵呵一笑,壓低了聲音,“我看你是過于謙虛了,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的針灸還要強(qiáng)于方藥!”陳說峰的這雙眼睛還是很毒的,那天他看得清楚,曾毅要讓小孩快速蘇醒,先拔出的是銀針,之后才換了藥瓶,這個順序就很能說明問題了,醫(yī)者出手,一般都是用自己最有把握的。
曾毅就道:“那天晚輩冒然出手,陳老勿怪!”
陳說峰就笑道:“想讓我不怪罪也好辦,你的那瓶藥,是不是要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那是應(yīng)該的”曾毅笑了笑,把手伸進(jìn)兜里,隨即掏出一張疊好的紙片,雙手遞到陳說峰面前,笑道:“請陳老指正!”
陳說峰接過來紙片,打開一看,不禁神色訝然,上面記載的竟然是一組藥方,下面詳細(xì)標(biāo)準(zhǔn)了用藥的準(zhǔn)繩,什么情況下該用,什么情況不能用,全都寫得一清二楚。
“這是……”陳說峰有些不敢置信,曾毅竟然把這么一個速效的神方,就這樣交給了自己。
“我偶然得來的一個方子,也沒有什么機(jī)會去驗證。陳老平時給人正骨,肯定有能用上這方子的時候,正好驗證一下這方子是否有效,到時候還請陳老把驗證的結(jié)果告知我,晚輩感激不盡!”曾毅笑著。
陳說峰哪能聽不出曾毅是在說假,這方子要是無效,曾毅也就不會在隨身的藥箱里備著這種藥了。自己作為一個前輩,向晚輩討藥方,多少有些尷尬,曾毅這是故意反著說的,替自己化解了尷尬。
“那我就幫你驗證驗證,不過結(jié)果我可不告訴你,到時候你自己到京城來問我!”陳說峰哈哈一笑,把藥方收了起來。
曾毅也笑了笑,道:“如果有機(jī)會去京城的話,肯定是要去叨擾陳前輩的?!?
“不是如果,而是一定要來!”陳說峰瞪著曾毅,“你讓我?guī)湍泸炞C方子,自己卻不肯來取結(jié)果,太沒有誠意了嘛!你說是不是?哈哈~”
“是!”曾毅笑著,“那我一定去叨擾陳前輩?!?
“唔,常來叨擾嘛!”陳說峰開懷笑著。
下午的針灸研討會上,曾毅基本沒聽到什么,因為陳說峰基本就是
個外行,兩人坐在后面,曾毅基本都是在給陳說峰講針灸的基本原則,常用的辦法,以及治病的原理。
研討會快結(jié)束的時候,張總匆匆進(jìn)來,走到曾毅身邊低聲道:“你去看一下吧!樓下來了一個病人,我看著情況似乎不對?!?
曾毅向陳說峰告罪一聲,就站起身來,跟著張總往外走。
“是什么樣的病人?”出了門,曾毅問到。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有點胖,被七八個大漢抬進(jìn)來的,保安沒攔住。”張總有些憂心,道:“看起來挺嚴(yán)重的,喉嚨里跟拉風(fēng)箱似的,嗚拉嗚拉的,臉也憋得紫青,好像是呼吸困難,我看著不對勁,就趕緊來通知你了!”
曾毅一皺眉,這種情況按說是屬于急癥了,換作是一般人,早就往醫(yī)院送了,惟恐自己跑得慢,怎么反倒送到酒店來了,而且還是直闖而進(jìn),這情況很不對啊,曾毅就想起了早上邵海波的提醒,難道還真有人來搗亂?
“人送哪里去了?我去看看!”曾毅問到。
“進(jìn)來直奔四樓,應(yīng)該是去潘教授那里了!”
張總覺著這事不對,就是覺得這點不對,在這次坐診的專家中,只有潘保晉的醫(yī)術(shù)弱了一些,其余幾人,可都是國手級別??蓪Ψ竭M(jìn)來問也不問,直接就奔四層潘保晉接診的那間小會議室去了,要知道今天坐診的,還有黃燦黃老呢,經(jīng)驗可比潘保晉要豐富。
兩人到了四樓,一出電梯,就聽到王彪的聲音:“你們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冒冒失失就自己跑了過來,潘教授很忙的,只接掛了號的病人,你們掛號了沒有?”
有人道:“我們沒掛號!我們是聽說潘教授在這里接診,就過來了,你看這人也已經(jīng)送過來了,要不就請潘教授發(fā)發(fā)慈悲,給看一看吧!”
“不行,要是誰都這樣弄,那掛了號的患者還要不要看病了啊!”王彪呵斥著,“快走,快走!”
“就通融一下吧!我們是沒有掛號,但潘教授也不能見死不救吧,你看病人都成什么樣了!”
“是啊,任何事情都要講個輕重緩急吧,醫(yī)院都還有急診呢!人我們已經(jīng)抬過來了,要是再送醫(yī)院的話,路上出個什么問題可咋辦!”
“真要是出了事,對潘教授的名聲也不好吧!”
“這里不是醫(yī)院,也沒有什么急診,是你們自己瞎闖進(jìn)來的,跟潘教授有什么關(guān)系!”王彪不耐地?fù)]著手,“趕緊走,別耽誤了你們自己!”
此時在外面等候接診的,還有十多個人,看到那中年的婦女的樣子,就幫著懇求道:“這位小大夫,你就進(jìn)去告訴潘教授一聲,讓潘教授給看看吧,要是再不看,這人怕是就不行了?!?
“是啊,看看吧!”人皆有惻隱之心,雖然自己也是帶著病痛來的,但大家還是表現(xiàn)得很大度,畢竟這是人命關(guān)天的大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王彪還是不行,他做大夫可能不稱職,但做助手還是非常稱職的,他必須幫潘教授把一切麻煩都擋在門外,道:“不行不行,潘教授很忙的,今天為了接診,連中午飯都沒吃呢,哪還有工夫治這么多人,你們到別處去吧!”
“你這人怎么回事!”就有人惱了,“人家掛了號的人都同意讓我們先看了,為什么潘教授就不給看呢!”
“是啊,難道大名醫(yī)就可以見死不救嗎!”
“就是,你要是說潘教授不會看病,不是個大夫,那我們立馬就走!”
“是大夫就不能見死不救!”有人說得斬釘截鐵。
現(xiàn)場的氣氛頓時就激烈了起來,那幾個人一把推開王彪,就要自己把病人抬進(jìn)會議室里面去。
張總一陣揪心,他不擔(dān)心別的,就擔(dān)心這病人可千萬別在自己酒店出了事,那要是傳出去,還有誰敢來住店吃飯??!
此時會議室門一開,潘保晉的聲音傳了出來:“小王,外面在喧嘩什么呢,不知道我在里面診病嗎!”
王彪把拽著自己衣服的大漢使勁推開,道:“潘教授,這里來了一群人,還抬著個危急的病人,他們沒有掛號,卻非要闖進(jìn)去讓您給治,我正勸他們離開呢!”
里面稍微頓了一下,潘保晉就走了出來,道:“病人在哪?”
那幾個大漢立刻讓開門口的通道,道:“在這呢!”
潘保晉就朝那中年婦女走了過去,中年婦女此刻正躺在地上,正如張總所描述的,一副呼吸急促、氣絕欲死的樣子,旁邊不知誰找來一個氧氣枕,給她*了鼻孔。潘保晉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這可是個急癥啊,于是他趕緊俯*子,去查看病人的情況。
后面的人一看潘保晉肯治,就道:“潘教授不愧是大名醫(yī),仁心仁術(shù)!”
王彪氣得冷哼一聲,覺得這話像是沖著他來的。
潘保晉一邊伸手摸脈,一邊仔細(xì)觀察著病人的表面情況,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外傷,看來不像是外傷所致,他就道:“把她扶起來,檢查下后背!”
就有一個大漢上前,把那位中年婦女扶著坐了起來。
王彪上前檢查一番,道:“潘教授,病人的頭部沒傷,背部也沒傷!”
潘保晉就微微頷首,專心品味脈象,看到底是什么情況。誰知道這時候怪事就發(fā)生了,那中年婦女呼吸突然正常了,剛才喉嚨里拉風(fēng)箱的聲音也沒了,再一看,臉上神色似乎也有好了很多。
“好了!”
旁邊的人立刻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驚喜道:“看到?jīng)],潘教授果然是名醫(yī),一出手就見效!”
潘保晉有些失神,怎么回事,自己連病因都沒有找到呢,就更不要提什么出手了,這病人剛才還一副馬上就不行的樣子,怎么一下又突然好了呢!
“看到?jīng)],名醫(yī)就是名醫(yī),我睜大眼睛,都沒見著怎么出手,可這病就好了!”有人夸著,“咱們今天掛潘教授的號,可算是找對人了!”
昨天半夜,暖氣管道咕嚕響,哈哈,來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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