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家只關了不到兩個月就被釋放,這件事確實是胡開文在使了力,畢竟也是位副市長,自己堂侄被抓起來,這讓胡開文臉上很不好看,白陽市的上上下下,也因此都在講一件事,說胡開文這位堂堂的副市長,還按不住一個小小的副主任。
但胡三家敢對曾毅打擊報復,這是胡開文怎么都沒有想到的,他要是知道胡三家放出去之后會做這事,就寧可自己丟點面子,也絕不會讓胡三家出來。
“小曾同志,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讓我痛心疾首!”胡開文看著曾毅,臉上有些自責的神情,道:“這事要怪我,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胡三家他竟然會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胡市長不必這么講!”曾毅擺了擺手,道:“人心隔肚皮,胡三家肚子里藏了什么歹毒的主意,也不會講給胡市長聽的!”
胡開文可不想跟曾毅有任何的誤會,一是曾毅背景深厚,二是他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自己接管星星湖的項目,“太不像話了,真是太不像話了!”
曾毅知道這件事跟胡開文無關,胡開文現(xiàn)在一心想接管星星湖開發(fā)的事情,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搞這種事情出來。只是曾毅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會是胡三家搞出來的,一個有正常思維能力的人,都不會傻到在剛被放出來的時候,就去向一位國家公職人員尋仇。
“我的這個傷,怕是要休養(yǎng)一段時間了,管委會的具體工作,我剛才已經(jīng)向李主任交接過了,我休息的這一段時間,就由李主任來配合胡市長的工作?!痹憬o胡開文吃了一顆定心丸。
胡開文一聽,著實松了口氣,看來自己以前對曾毅是存在一些偏見的。從這件事情上看,曾毅還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一碼歸一碼,并沒有因為胡三家的惡意尋仇,就搞盲目擴大。
“你放心養(yǎng)病,高新園區(qū)的工作,離了誰,也不能離了你。早日養(yǎng)好傷,也好早日投入到工作之中來?!?
自從那天看到??↓埾蛟愕狼负螅_文掌控高新園區(qū)的念頭就淡了很多,他只想好好地把星星湖的事情做好,等扎扎實實的政績到手,自己完全可以沖擊一下常委的位子,那時候自己就是名正順的市領導了,跟曾毅完全不是一個級別了,何必現(xiàn)在搞得你死我活呢。
把事情解釋開,胡開文才離開了省人民醫(yī)院。李偉才還耽擱了一會,他把病房的衛(wèi)生情況仔細檢查了一遍,叫來護士把桌椅擺設都擦拭干凈,才放心離去。
“這個李偉才,很有意思!”韋向南笑了笑,把削好的水果遞給曾毅。
“官場上最多的,就是這種人,其實人不壞,只是環(huán)境使然
罷了,官場中的每個人,都有一套自己的官場生活法則?!痹阏f到。
“中午想吃點什么?”韋向南問到,一上午,這一撥一撥的人進進出出,曾毅別說是養(yǎng)病了,飯都快被耽擱了。
“我想想看……”曾毅笑著,“現(xiàn)在一提吃飯,我就頭疼,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話音剛落,葉清菡走了進來,雙手各提著一個保溫飯盒,進來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闭f著,她把飯盒放在床頭的柜子上,道:“南姐,曾毅這里就由我來守著吧,你回去休息。”
韋向南看著曾毅,笑道:“這下好了,你不用發(fā)愁吃什么了?!?
葉清菡就去打開飯盒,一個里面裝的是菜和米飯,另外一個里面是燉好的雞湯,蓋子一擰開,滿屋子都是香味,葉清菡道:“本來一早就要過來換南姐回家休息的,誰知我們那個經(jīng)理不給批假,我一生氣,把他給炒了,耽擱了一會,順便就做好午飯再過來?!?
“辭了最好!”韋向南說到。
葉清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不是個輕易開口求人的性格,雖然曾毅和韋向南都曾表示過會幫她安排工作,但她還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試一試。結果正如曾毅所說,沒有關系,沒有背景,想找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實在是非常困難。
“你不是整天把領導兩個字掛在嘴邊嗎?”韋向南看著曾毅,“怎么樣,清菡的工作,曾領導是不是給過問一下?”
曾毅哈哈一笑,道:“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誰讓我今天吃了清菡做的飯呢!”說著,曾毅從床上坐起來,道:“不過,我要多吃一點才行!”
葉清菡看曾毅從床上坐起,心里一緊張,差點把手里的飯盒弄翻,急聲道:“你躺著就行了!”
曾毅笑呵呵一擺手,“沒事,現(xiàn)在一沒外人,二沒醫(yī)生,不用演什么重度傷殘人士?!?
韋向南站起來,道:“那我就回去了,晚上我再過來!”
葉清菡就道:“南姐要是忙的話,就不用來回跑了,反正我現(xiàn)在是無業(yè)游民一個,正好留在這里照顧曾毅。”
“行,到時候看情況吧!”
韋向南也不客氣,葉清菡今天說是因為經(jīng)理不給批假,所以才把經(jīng)理給炒了,這個理由騙騙別人還行,但騙不過韋向南的,葉清菡這是專門辭了職,過來照顧曾毅的,所以把曾毅交給葉清菡照顧,韋向南是再放心不過了。
從沙發(fā)上提起包,韋向南準備走呢,誰知病房的門又一開,就看崔恩熙也提著一個巨大的飯盒走了進來。
“恩熙小姐,你不是今天要回京城的嗎?”
韋向南問到,隨即回頭看了一眼曾毅,眼中帶著一絲戲笑,一幅我也幫不上你的表情,剛才問你中午想吃什么,你小子還頭疼,現(xiàn)在可倒好,已經(jīng)不是頭疼想吃什么的問題了,而是頭疼該吃什么了。
崔恩熙進門看到正在給曾毅盛飯的葉清菡,腳步就僵住了,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時那種淡雅的笑容,朝韋向南微微欠身,道:“本來是要回京城的,可是曾大夫是為我受的傷,就這么走了的話,我心里會非常愧疚的。”
“坐下說話吧!”韋向南抬手邀請,不過自己卻不打算留下來,道:“我有事,正好要走,你陪曾毅聊吧!”
說著,韋向南又朝曾毅戲謔一笑,出門走了。
曾毅看到崔恩熙手上的飯盒時,也是有些頭大,急忙一抬手,道:“崔小姐,謝謝你來看我,快請坐!”
崔恩熙笑著一欠身,然后看著葉清菡,道:“這位是……”
“葉清菡,我朋友!”曾毅就介紹了一下,道:“清菡,這位是崔恩熙小姐?!?
崔恩熙就朝葉清菡淡淡一笑,道:“認識你很高興!”崔恩熙心里其實有些失落,因為曾毅稱呼自己,始終是很客氣的崔小姐,而稱呼對方,則是“清菡”,這明顯要親昵了很多。
葉清菡爽快地伸出手,道:“認識你也很高興,恩熙小姐!”
不光是女人的直覺,崔恩熙手里的那個飯盒,也告訴葉清菡,眼前的這個漂亮女孩,對曾毅的感情不一般,這讓葉清菡有些緊張,非??謶郑瑫r心里又涌起一絲堅強,她一直都在逃避的一個問題,似乎有些躲避不過去了。
崔恩熙猶豫了一下,但還是伸出手,跟葉清菡淺淺一握,不過在心里,她已經(jīng)把葉清菡的這個舉動,理解為是一種示威和挑戰(zhàn)。
所以,崔恩熙收回手,就抱著自己的飯盒走到床前,笑道:“曾大夫,你現(xiàn)在受了傷,必須非常注意營養(yǎng)的問題,我給你做了韓式的餃子,還有美味的海帶排骨湯,對于傷勢的恢復,很有幫助。我來幫你盛!”
崔恩熙的性格,跟葉清菡有些相似,只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比較柔弱罷了,在受到挑戰(zhàn)的時候,她幾乎也是在一瞬間,就選擇了反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