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
距離那支脈山麓十萬里之外,一條清溪旁,一名青衣文士洗罷了隨身攜帶的筆硯,剛要繼續(xù)動身,似心有所感,忽而朝著天穹之上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差點忘了日子了?!?
緩緩起身。
他隨手將那部《混沌紀(jì)》翻了出來,只看了一眼,面色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原本。
因為顧寒的出現(xiàn),混沌時代出現(xiàn)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未來,與原來的未來交互重疊,變得撲朔迷離,縱然是他,也難以分清虛實。
可如今——
象征著顧寒的那段未來的內(nèi)容,竟是越發(fā)清晰,越發(fā)明了,竟有將象征著季玄未來的那段內(nèi)容,徹底覆蓋取代掉的趨勢!
相應(yīng)的!
季玄這個名字,也越發(fā)模糊,越發(fā)虛淡,甚至有徹底被覆蓋抹除掉的趨勢!
“這……怎么可能!”
破天荒的!
文士眼中閃過一絲匪夷所思!
按理而!
今日是季玄降生的時間,也意味著象征著季玄的那段未來應(yīng)該徹底穩(wěn)固,徹底清晰才對!
可眼前——
“莫非……”
似想到了某個可能,他青衫微微一動,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縷輕風(fēng),吹皺了清溪水面,也讓水流的方向稍稍改變了一些。
……
大祭開始!
此時此刻,三大勢力疆域內(nèi),早已準(zhǔn)備就緒的祭壇光芒隱現(xiàn),無數(shù)被選中的祭品神情各異,或麻木,或狂熱,或恐懼……等待著那決定命運的時刻來臨!
絕神宮內(nèi)!
一片肅殺寧靜!
天穹之上,一座大若無邊的主祭壇懸入深空之中,祭壇以黑色神金鑄就,刻滿了玄奧高渺的神秘符文,符文不斷延伸之下,化作了一條條符文鎖鏈,將一個個祭品捆縛在祭壇之上,似等待著最后的時刻降臨!
沒有絕望!
沒有惶恐!
明明身為祭品,即將身死,可這些人臉上卻只有無盡的麻木和一種殉道般的虔誠!
他們!
都是絕神宮自小培養(yǎng)的道兵,自幼被抹去六欲七情,和傀儡一般無二,叢生到死,只為祭祀!
祭壇之下。
無數(shù)有資格參與大祭的絕神宮修士俱是一臉的莊嚴(yán)肅穆,眼中更帶著無盡的虔誠和狂熱。
可——
立身于祭壇之巔,宛如少年的費凌云,臉上卻看不到絲毫表情,只有無盡的漠然和冰冷!
自三年前那一戰(zhàn)之后,費典身死,顧寒走脫,連季東明都瀟灑離去,他里子面子都丟了個干干凈凈,便索性不再現(xiàn)身。
當(dāng)然。
不現(xiàn)身,不代表什么都不做。
這三年里,他幾乎隔一段時間便要秘密會見陳無極一次,不斷商議著后續(xù)計劃的細(xì)節(jié),更是暗中派人去往季族打探到了一切,也知道了顧寒如今的具體位置。
可——
他并沒有貿(mào)然出擊,因為他實在摸不清那位神秘的指引者對顧寒的態(tài)度。
他在等!
在等大祭的這一天!因為能對付指引者的,只有指引者!
“季東明!”
“都是,你逼的!”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他并不想將這件事鬧大,因為對他而,指引者是庇護,亦是限制和枷鎖!
可現(xiàn)在——
因為文士的出手,他已然顧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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