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服在這里辦事,而見過他的烏剌人此刻卻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
她忽然攥住戚子湛的手,目光灼灼道:“我想立個功!”
……
樓上房間里,其其格已經(jīng)交代完了一輪。
“我真的只是個商人!從我祖父那輩起我們家就在關(guān)內(nèi)關(guān)外行商,我從小跟著他們往來中原。
“前兩年賀楚可汗吞并其余部落的時候,我祖父和父親在戰(zhàn)亂里死去。
“大將軍因見我通曉漢話便將我?guī)Щ亓藶踟荩ツ暝S我來到燕京從事貿(mào)易。
“我根本什么不法的事情都沒做!”
其其格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皇帝。
皇帝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揚(yáng)扇,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半晌,他忽然自懷里掏出一物事擺在桌上:“見過這個嗎?”
燕棠順勢看了一眼,只見是只比銅錢略大的玉環(huán),卻又不是規(guī)則的形狀,邊沿雕成起伏不定的鋸齒狀,一半雕成狼頭。
其其格搖頭:“沒見過?!?
皇帝定定地
睨著她。
她咬咬牙,說道:“我雖然從小就跟隨家人四處跑,也能認(rèn)得這圖案上的狼頭是我們?yōu)踟葙F族的圖騰,但這個玉既然在你手里,我又怎么會見過!”
皇帝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角,垂眼睨向她,手里扇子忽然探向她衣領(lǐng)――
隨著嘶啦一聲,那衣領(lǐng)撕開后露出的皮膚上,赫然刺著有幾個靼韃文字!
他今日行蹤保密,竟是沒帶得能識靼韃語的人來……
“小的來送茶……”
“給我!”
正在這當(dāng)口,門口傳來侍衛(wèi)的說話聲。
“這茶燙,還是我來吧……”
燕棠聽到這聲音,眉頭忽地一緊。倏地扭頭看向皇帝:“好像是戚繚繚!……”
皇帝眉頭緊鎖,思索半晌,隨即示意他開門。
門開了,來人戴著瓜皮小帽,套著青布短衣,抱著茶壺點(diǎn)頭哈腰的,乍瞧著是那么回事兒。
燕棠迅拖了她進(jìn)門,扯去她頭頂小帽:“怎么是你!”
戚繚繚來不及夸獎他這么快的身手,迅把罩衣除下來又把門關(guān)上:“巴圖的人來了,就在樓梯上!”
燕棠難掩震驚地看了眼簾櫳后站著的皇帝,迅穩(wěn)住心神:“你怎么在這里?來多久了?!”
“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戚繚繚說,“他們正是往樓上來的,現(xiàn)如今子湛正在纏住他們!”
使臣團(tuán)進(jìn)京之后都得經(jīng)禮部安排參見皇帝,巴圖的人肯定是見過皇帝的。
他們在這當(dāng)口到來,有兩種可能,一是跟皇帝約好會面,二是來堵皇帝的。
頭種可能基本經(jīng)不起推敲,堂堂大殷天子不可能微服到這種地方來與個外邦使節(jié)的人碰面,他既然易裝而來,自然是不曾為人知。
而從對方遮遮掩掩的行止來看,只能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xiàn)在他們是不是知道皇帝就在這里她不知道,也很可能燕棠他們早就有了周密準(zhǔn)備。
但無論如何,為安全起見,她都得來通知一下。
最起碼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大殷天子此刻就在這魚龍混雜的酒樓里……
“你跟誰一起來的?”
皇帝聽到這里不由也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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