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樺聽完:“外國人???”
楚識琛定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錢樺喜歡出海,憑感覺說:“曬得黑,深眼窩,肌肉,我玩帆船啊,開游艇啊,外籍教練差不多都長那樣,而且英語比普通話好?!?
項明章和楚識琛交換目光,他們之前都沒朝這個方向想過。
餐廳進來一撥客人,貌似是小有名氣的演員,錢樺屁顛兒地跑去搭訕了。
吃完飯,項明章和楚識琛離開餐廳,喝了酒不能開車,兩個人不緊不慢地沿著街道步行。
櫥窗里擺著精美的奢侈品,巨幕放著圣誕節(jié)特別海報,楚識琛卻無心觀賞,說:“我要繼續(xù)查下去?!?
項明章道:“你覺得錢樺說得有道理?”
旁觀者清,也許真被說中了,楚識琛分析:“如果爆炸和alan有關,他一定了解游艇,熟于水性,身體素質也好,這樣才能確保自身的安全?!?
項明章說:“所以他是懂游艇的人,大概率在海邊生活過。”
“假如他是外國人……”楚識琛道,“要是來自歐美,星宇不會看不出來,那要是來自亞洲,比如南洋那邊呢?”
項明章說:“我們現(xiàn)代人叫東南亞?!?
楚識琛:“哦?!?
項明章不喜歡“存疑”的感覺,否則不會抽絲剝繭地驗明楚識琛的正身,他說:“你讓雷律師從文件下手,再找找有沒有遺漏
的線索,我這邊讓許遼找人查一查?!?
楚識琛點頭答應,他一直好奇許遼和項明章的關系,問道:“許先生不是窖的老板嗎?為什么幫你做事?”
項明章簡意賅:“我會付錢?!?
楚識琛說:“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項明章道:“其實他是我媽的朋友?!?
楚識琛有些驚訝,白詠緹深居簡出,連兒子都不太關心,不像有朋友的,況且母親的朋友算是長輩,怎么會為小輩做事。
項明章笑了一下:“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讓他親自說吧?!?
走到了波曼嘉大樓,一層有間百余平的小超市,項明章說:“我要買點東西。”
楚識琛跟進去,寸土寸金的地段,全部是花里胡哨、價格翻倍的進口商品,他剛看清一包餅干上的英文,項明章已經準備結賬了。
楚識琛不好空著手,拿了包餅干走到項明章身旁,問:“你買了什么東西,這么快。”
款臺上放著兩盒安全套,楚識琛看清,臉一下子紅了,定在旁邊尷尬得忘了喘氣。
服務員也愣了愣:“請問一起的嗎?抱歉……我是說一起結賬嗎?”
項明章淡定地說:“是一起的?!?
從超市出來,楚識琛把大衣領子提高,企圖擋住臉,他腦中只有一個詞,斯文掃地。
項明章幫忙拿著餅干,偏偏還要找事:“跟縵莊浴室里的一樣?!?
楚識琛就是在縵莊浴室認識的,不高興地問:“你買這個干什么?”
項明章道:“用啊?!?
舊時也有,大部分都是眠花宿柳之徒才用,楚識琛抵觸地說:“為什么非要用這東西。”
項明章抿了抿薄唇,仗著時代鴻溝,觀念差異,加上對方過去清心寡欲留下的單純,他離近些,故意說:“避孕的?!?
楚識琛下意識道:“我又不會――”
他說到一半怔住,反應過來被戲弄了,項明章似笑非笑,怕把他氣跑了,拉著他進了波曼嘉的大門。
到了公寓,楚識琛冷著發(fā)燙的臉,進門一聲不吭,他拿出包里的卷軸展開,兀自鑒賞那一幅《破陣子》。
項明章忍不住道:“我看是你比較喜歡辛棄疾?!?
楚識琛沒有搭理他。
項明章去洗了個澡,洗完出來,他擦著頭發(fā)說:“給你放了熱水,睡衣放在浴缸旁邊。”
楚識琛斂著眉目:“我好像沒有答應留下過夜?!?
項明章頭一次見楚識琛耍少爺脾氣,有趣得很,他轉身進了書房,返回客廳拿著一盒厚重的資料冊,盒子上的標簽注明是項樾歷年的標書案例。
楚識琛被引得抬起頭:“什么意思?”
項明章大騙子似的:“我要編寫技術標,打算晚上研究一下?!?
半小時后,楚識琛泡完熱水澡,穿著項明章的白色t恤和睡褲進了書房,沙發(fā)上,項明章好整以暇地坐在中間,正在看一本標書。
楚識琛在沙發(fā)一頭坐下來,從盒子里抽出一本,項目體量不同,標書的長短存在很大差別。
項明章說:“講標的演示文件根據標書制作,但是詳略程度未必一致,有時候會省略一點內容?!?
楚識琛問:“為什么?”
項明章沒有回答,身體向后靠在沙發(fā)墊上,等楚識琛投來目光,他輕輕拍了拍大腿,然后漫不經心地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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