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以為和項明章做盡了枕榻間的那些事,??卻不知道還有這么過分的,他要是睜著眼睛,一定會退避開,??可是項明章抹他的眼皮,??他剛才什么都看不見了。
身體的知覺清晰到可怖,沈若臻自認為腹中有三兩墨水,但他根本形容不出那份快意,只會逸出一句句狼狽的呻吟。
項明章此刻問他,??喜不喜歡這樣?
沈若臻滿面通紅,好像赴過滾湯,蹈過烈火,他怔了半晌,伸手去揩拭項明章濕潤的嘴唇,??還沒碰到,項明章?lián)渖蟻戆阉淖齑揭膊錆窳恕?
“嗚……”沈若臻來不及躲閃,??被項明章扣住腦后,??強迫著嘗到下流的滋味兒。
廝磨夠了分開,??項明章褒貶道:“不太難吃,??有點濃?!?
沈若臻沒這么難堪過:“別說了?!?
項明章緊接著道:“就是太快了,很久沒弄過么?”
沈若臻氣息不勻,垂低的兩扇睫毛跟著顫動,??他阻止不了項明章發(fā)問,誠實地“嗯”了一聲。
項明章得寸進尺:“多久了,??受傷以后一直養(yǎng)著?”
沈若臻說:“我……不太想?!?
“為什么不想?”項明章問,“身體不舒服沒興致,??還是只想讓我?guī)湍闩???
沈若臻服輸了,??抬手環(huán)緊項明章的脖子,??貼近了,一邊裝傻一邊求道:“別故意折磨人,我聽不懂這些新潮話?!?
項明章輕嗤,他分明折磨的是自己,說:“那你松開,我要去洗澡?!?
沈若臻道:“不是洗過了?”
項明章用毯子裹住沈若臻的下身,然后把人端抱起來,往臥室走,說:“剛才洗是熱水,現(xiàn)在我必須沖個冷水澡?!?
沈若臻被項明章放在床上,他仰面躺著,極致的麻痹后不禁失神,直到小浴室傳來水聲,他醒過來一半,留著一半魔怔下了床。
推開浴室的門,沈若臻叫道:“項明章。”
淋浴間內(nèi)的身影聞聲一頓,沈若臻又問:“你到底要不要我過去?”
花灑開到了最大,水流嘩然,都無法徹底淹沒項明章的呼吸聲,看來他注定做不成君子,應(yīng)道:“過來?!?
沈若臻走向淋浴間,門一開就被項明章拖了進去。他上當(dāng)了,項明章哪里在沖冷水澡,水溫燙人,迅速彌漫開潮濕的霧氣。
玻璃變成白色,身影模糊成一團,項明章把握著分寸,比往常要溫柔許多。
回臥室將近半夜了,沈若臻換了睡袍,皮膚淋久了熱水,又薄又紅,項明章查看他的傷疤,問:“有沒有不舒服?”
沈若臻迷蒙地搖頭,困倦得閉了眼。
項明章把鬧鐘關(guān)掉,第二天早上,沈若臻多睡了近三個小時,他醒來坐在床上,先翻手機,幸好沒什么要緊的消息被耽誤。
臥室門口,項明章已經(jīng)穿戴整齊,按照沈若臻的尺寸公寓里預(yù)備了幾套衣服,他拿來一身西裝,說:“上午有什么安排?”
正常的工作日,沈若臻要去公司上班,但睡誤了太久,注定要浪費掉半天。
無論什么時候沈若臻從不毛躁,穿衣洗漱,井井有條,中途打了兩通電話調(diào)整工作日程。
扣緊西裝紐扣,沈若臻對著鏡子摸了摸空白
的衣襟。
項明章瞥到,說:“缺一枚胸針?!?
他們被綁到游艇上,沈若臻佩戴的紅瑪瑙胸針被齊叔摘走了,混亂中磕碰掉一顆點綴的寶石。
胸針送去修補,沈若臻道:“修好后我不敢再戴了?!?
項明章說:“首飾就是用來戴的,不要因噎廢食?!?
沈若臻往好處想:“幸虧沒弄丟,不然我怎么和伯母交代?!?
項明章走近,把沈若臻腦后絨密的發(fā)
絲攏了攏,提醒他:“你為我擋了一槍,懷表都碎了,還擔(dān)心這些?!?
沈若臻說:“因為是你媽媽送我的,終歸是因為我在乎你?!?
項明章低笑:“沈行長大白天的嘴巴這么甜,是不是我昨晚伺候得太好了?”
沈若臻想起昨晚不禁臉頰升溫,趁項明章去拿包,他到客廳悄悄檢查沙發(fā)上有沒有留下污跡,還好干干凈凈。
項明章叫了許遼過來,波曼嘉公寓樓下停著熟悉的越野車。
車廂后排的座椅上多了一只團枕,中式素色的,簡約精巧,項明章伸手拍了拍,聯(lián)想到白詠緹愛穿的衣裳。
中控臺上的車載香氛換了,沈若臻輕嗅,是檀香,白詠緹供奉觀音像的房間里就是這個味道。
項明章說:“我媽最近出過門么?”
許遼發(fā)動引擎:“沒有?!?
從新西蘭回來,白詠緹一直待在縵莊,不出門,也沒聯(lián)系過任何人,那一趟旅行似乎雁過無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