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低頭一看,一個人就在自己腳跟前跪著,已經(jīng)開始被消化了的皮膚顯得更加慘白,全身黏滿了綠色的消化液,那人看樣子還沒完全死透,掙扎著伸出一只手來想要抓著千雪的鞋子,千雪畢竟還是個女娃娃,被這接二連三恐怖至極的場面也給嚇得失去了理智,“啊“的一聲大叫,太刀鬼丸“噌”的一聲出鞘,寒光一閃,人頭落地!跟皮球一樣在船上滾了幾圈之后,方才停住,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手握鬼丸的千雪。
千雪可半刻也不想再停留,轉(zhuǎn)身一躍,已經(jīng)逃回了皮劃艇,撲進(jìn)姐姐千代的懷里,不住,顫抖的身體告訴她,以往殺人遠(yuǎn)遠(yuǎn)沒有像今天這樣恐懼。
看著那具穿著黑衣的尸體倒下,連一向心狠手辣的望月一木都不禁膽顫起來,這人就是剛剛被蘄蛇王吞進(jìn)去的武士,此刻卻被它吐出來了!
三人擠在皮劃艇上,準(zhǔn)備默默的接受蘄蛇的最后一擊,看來今天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望月甚至已經(jīng)做好了為天皇盡忠的準(zhǔn)備,臉上那道傷疤此刻也不是紅色,而是變成了徹底的慘白。
蘄蛇的攻擊如約而至,巨大的身軀像一條巨龍一般直射而下,望月閉上了眼睛,用耳朵感受著蘄蛇帶來的“呼呼”風(fēng)聲,“轟”的一聲,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shí)候,那只金色蛤蟆嘴中正叼著一個棒子跳進(jìn)
了水中,而那條蘄蛇卻是徑直撲向了船艙,只是它慢了一步,三足蟾已經(jīng)率先跳了出來。原來蘄蛇的目標(biāo)并不是望月,而是那只蛤??!
三足蟾碩大的舌頭一卷,那根棒子模樣的東西就進(jìn)了寬大的嘴巴,三腿一蹬,便入了水中。那蘄蛇一擊撲空,很是惱火,從船艙中伸出碩大的三角腦袋,開叉的舌尖在空氣中探了探,身子一騰而起,“咚”的一聲也進(jìn)了水中,這可把水中卓老漢可是嚇的夠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蘄蛇昂起腦袋看著離眼前的這個人,此刻卓玉貴離著蛇頭不過幾十公分距離,連蛇嘴中的腥氣之味都聞得清清楚楚,只消它動了動,就立馬沒了老命,望月看著水中和巨龍一般大小的蘄蛇,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那股斗志,雙手一軟,童子切“鐺”的一聲落在皮劃艇上。
三足蟾正朝著外面游去,不遠(yuǎn)處,“咕呱”一聲傳來。蘄蛇放佛受到了什么刺激,調(diào)轉(zhuǎn)蛇頭,身軀一扭,一尾巴掃到‘雪柏’船之上,擊得船身都險(xiǎn)些傾斜,如離弦之箭般向外追去,帶起的水花濺得望月一身,想必是去追那只蛤蟆了。
這蛤蟆東游西竄,到后來就進(jìn)了查文斌他們走的那條左側(cè)通道,蘄蛇自然也跟著過去了……后來在那邊發(fā)生的事,前面都以前說了。
過去許久都沒再見它們回來,卓老漢這才搖搖晃晃的爬上皮劃艇,冰冷的河水和之前的恐懼已經(jīng)讓這個老頭三魂去了兩魂半,除了哆嗦連話都講不出了。
望月看著這個中國老頭和周圍的尸體,再也遏制不知自己的憤怒,拾起童子切就要斬去:“都是你這個狡猾的家伙,都是你要走右邊!這就是你所謂的左陰右陽!”
卓老漢趕緊說道:“望月先生,這不怪我啊,我都說了別去碰那木船,那是鬼船,招惹不得的……”
望月可不管這些,大叫一聲:“?。。。 保啊钡靡宦?,火化一閃,童子切和恒次丸兩柄神兵碰撞在了一起,原來是千代出手了。
“你想違抗我,幫這個老頭?”望月惡狠狠的看著跪下的千代說道。
“千代不敢,只是家主,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損失殆盡,幾乎全軍覆沒,卓先生之前卻有交代不要上那木船,剛才屬下去查看了一下,那木船的船頂之上被砸開的陶片里裝的是某種血液,極為腥臭,想必那條蛇也是被它吸引過來的,所以我想對于這個陌生的地方,可能還需要他的提醒和幫助,所以屬下斗膽請家主暫時(shí)放過他。”
望月看著顫抖的卓玉貴和跪著的千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刀一揮“放了你,可以,你先去船艙里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卓玉貴一聽又要自己上船,雖有不甘,但眼下卻身不由己了,只好掙扎著站起來,再次朝著‘雪柏’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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