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宋姨娘那里忙做一團(tuán),錦朝回去后便閉門謝客,安心地在屋子里繡一幅博古圖的屏風(fēng)。
幾個小丫頭圍著問廂房發(fā)生的事,笑作一團(tuán)。
“平日里總是陷害我們小姐,如今也得到報(bào)應(yīng)了……”雨竹笑著道,又無不驕傲,“還是我得的消息!”
“是是,大小姐不是賞了你許多糖嗎?你枕頭底下還藏得了嗎!”雨桐打趣她。
青蒲看著她們高興的模樣,也嘴角微翹,她走到錦朝身邊輕聲道:“外面估計(jì)已經(jīng)亂了,您就真的不管了,夫人那邊呢?要不要去支應(yīng)一聲?”
錦朝淡笑道:“我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自然要躲幾天以顯示我對顧瀾情誼深厚。你不用擔(dān)心外面會亂,有宋姨娘在,顧瀾擺下多爛的攤子她都能收拾回來。母親那里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她掌管內(nèi)院十多年,闔府眼線肯定不少,不用我們?nèi)フf……”
“倒是父親那里,有得宋姨娘頭疼了。等顧瀾的及笄禮過了,父親肯定會讓她過來給我道歉的。這段時間內(nèi),我把這幅博古圖的屏風(fēng)繡好就足夠了……”錦朝說完,示意青蒲把棕色的絲線遞給她換線。
外面雖然不是真的亂了,卻也平靜不了。
宋姨娘從顧德昭那里出來的時候,除了神情萎靡,還眼眶紅腫。
她沒和顧德昭說當(dāng)時發(fā)生的確切事情,只是告訴他兩位夫人不肯幫瀾姐兒插笄,顧錦朝又生氣于瀾姐兒,恐怕不愿意幫他做贊者,讓他幫忙游說二夫人一番。
顧德昭當(dāng)時臉上就陰云密布,他本來就不想與祖家來往,何況這還要求人家做事!他冷冷地盯著宋姨娘半天,直到她哭訴說:您不為我考慮,也得為瀾姐兒的及笄禮著想??!顧德昭才沉默應(yīng)了這件事。
聽了顧德昭的請求,二夫人雖然驚訝,但是出于禮節(jié),她還是答應(yīng)下來。
顧德昭回去后就立刻找了廂房的婆子來問話,得知了事情發(fā)生的經(jīng)過,他氣得渾身發(fā)抖,隨手提起書案上一個青瓷的筆洗砸在地上,筆洗頓時碎了一地!
他又讓水瑩去找顧瀾過來回話。
顧瀾走進(jìn)顧德昭的書房,就感覺到父親比自己想的要憤怒的多。他冷冷地看著自己一不發(fā)。
顧瀾捏緊了衣角,宋姨娘早囑咐過她,父親好面子,明天就是她的及笄禮,父親不會鬧出大動靜的。但是斥責(zé)她一頓就難免了,回答也不用太隱瞞,父親雖然不全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大抵肯定是清楚的!
“給我跪下!”顧德昭指著她喝道。
顧瀾心里一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看著顧德昭苦苦哀求:“父親,您聽我說……”
“閉嘴!你想說什么!說你是怎么把你文夫人氣走的!說你想離間人家的關(guān)系!還是說你向別人污蔑錦朝的事!”顧德昭氣得連聲罵她,“你不用說,你后天就挨個給我去道歉!”
“枉我還勸說你長姐,讓她對你好一些,做你的贊者,為你準(zhǔn)備及笄禮,你就是這么對她的嗎?文夫人還是李夫人,她們是你什么人,顧錦朝再怎么樣也是你姐姐,你怎么在外人面前詆毀你的親姐姐!”
顧德昭看著顧瀾,目光里除了憤怒,還有失望。
他一直以為自己養(yǎng)下膝下長大的次女,雖然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但至少是溫和恭從,待人親善的。她竟然敢做出這等事情!簡直是在狠狠打他的臉!
難怪錦朝總是不和顧瀾親近,他總還以為是顧錦朝不喜歡顧瀾,還以為是顧錦朝欺壓顧瀾!
他溫柔善良的好女兒,到底是怎樣一個嘴臉?
顧瀾忙拉住他的衣襟,哭訴道:“父親,我并非是想污蔑長姐,我待長姐一向都好的!我說長姐的那些事,也只是聽仆人說的……是我不懂事,不能明辨是非,才把這些事說給李夫人聽了……但是、但是我是您女兒啊,您要是不原諒我,長姐更不會原諒我了……”
顧德昭閉上眼,顧瀾從來沒有這樣哭著哀求他過。
但是想想一直沉默不、悶聲受氣的顧錦朝,他又覺得自己似乎狠得下心來。
“明日過了及笄禮,你就給我在家里練字,寫《女訓(xùn)》、《女誡》,別的事都不準(zhǔn)做!還有,去給你長姐賠禮道歉!以后要是再發(fā)生這些事,就別認(rèn)我這個父親!”
顧德昭說完后離開了書房,顧瀾癱軟在地上,許久才慢慢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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