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朝就跟她說:“不過是赤脂瓣、栗留黃、銀繡球、綠荷衣幾種,并不難記?!?
采芙笑她:“等著小姐種茶花株的時候,才有得你頭疼的!”草鶯領(lǐng)著另一個總角的丫頭照看暖房。她也引以為豪,覺得自己也能管人了。
正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佟媽媽過來傳話。是馮氏和五夫人從京城回來了,五夫人有孕在身,就回了東跨院歇息,馮氏傳了二夫人去說話。
佟媽媽說完了又道:“……還叫了兩位少爺過去?!?
……看來她今天不用去請安了。
錦朝樂得清閑,整理了花房出了身汗,她沐浴后倒是一身的清爽。又和丫頭做了會兒針黹。羅姨娘過來找她說話,她如今住在西跨院那邊,錦朝住在西跨院和東跨院間隔的妍繡堂,顧德昭又住在外院,來往上十分的不便。
顧德昭如今守制,羅姨娘那里去了也是坐坐。羅姨娘一到這里沒有個說話的人,更是惶恐了。幸而又漸漸和顧五爺?shù)囊粋€姨娘熟絡(luò)了,才不覺得孤單。
到了祖家就要注意身份,她也不能常來找顧錦朝,這一來倒是蹊蹺。
錦朝讓丫頭給羅姨娘上了一杯茶,她捧著杯子,惴惴不安的坐了很久,才和錦朝說:“……太夫人常叫妾身去,問我的行經(jīng)的日子,還送了許多進補的東西。妾身覺得此事要和您說一聲,妾身上次去的時候,看到老爺身邊的水瑩、碧月兩位姑娘也被叫去說話了?!?
男子守制,一般不能與女子行房的。但是這個規(guī)矩實在形同虛設(shè),守制中小妾、通房丫頭懷孕得多得是,大不了等守制過了再往外說。世家貴族是如此,平頭百姓就更是了。
但是馮氏這樣急迫的做法,還是讓錦朝心里略微不舒服。她似乎一點都不顧忌紀氏的死一樣。
顧家一向人丁單薄,嫡子只有三人,庶子兩人。顧二爺是已過中年,顧五爺那里又有個長興候府嫡小姐的五夫人在,不可能隨意讓顧五爺納妾收房。馮氏的心思自然就放在了顧德昭身上。
等著父親一年守制過,說不定只等到過九個月,馮氏就要張羅著給父親娶繼室了。
馮氏這樣的人,可不會問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歡。
但是她作為晚輩,斷是沒有開口說的道理。羅素這是怕馮氏把水瑩、碧月兩個丫頭抬了姨娘,或者更是怕這兩個丫頭有了孕……那她就更岌岌可危了,所以才想來請她幫忙。
這人也是慢慢起了心思的。
錦朝看了她一眼,說道:“此事我卻不能插手,你倒也不必關(guān)心這些。如今我母親不在了,父親的冬衣還沒有人為他做,你不如替他做了這些,總是好的。”
羅素聽了就明白了顧錦朝的意思,臉紅著說了句:“……是妾身多思了?!彪S后不久告辭離開。
錦朝就親自找了兩匹質(zhì)地好又顏色清淡的尺頭,送到羅姨娘那里。也給她做冬衣用,免得整日閑著,容易胡思亂想。
她剛挑完尺頭,卻看到佟媽媽去而復返,走得十分急迫的樣子。
錦朝就笑著問她:“怎么了?瞧著你樣子匆匆忙忙的。”
佟媽媽搖了搖頭,才笑著輕聲地道,“大小姐,您說這事奇不奇怪。咱們太夫人剛回府一個時辰不到,這就有人上門拜帖要求見了,是宋少卿宋家的夫人……咱們原先宋姨娘的本家。”
錦朝微一挑眉,心里有些驚訝。宋夫人上次被父親趕出來后,就不可能再有臉來顧家了。而且如今又沒了宋姨娘,她要是還來顧家插手顧瀾的事,給她撐腰。那可是說不過去的!
……宋夫人一定是多了什么底牌!她才敢拿著這張底牌,趾高氣昂地來和顧家拜會。
但是這個底牌究竟是什么呢?
錦朝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馮氏是個什么性子的人她最是清楚不過了。誰對她有利,誰就是乖巧可人的,要是以后有個宋家在背后幫顧瀾支應(yīng)著,顧瀾還不翻了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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