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家長會
星期天的家長會,除了在校住宿的學生,其他人都放假一天,惟有張恪、唐婧、杜飛特殊,好像學校要進行學校、家長、學生三方深入細致的交談,才能在張知行、唐學謙,以及杜小山面前表現(xiàn)出對學生的盡職。
教室里陸續(xù)的進去一些家長,張恪、唐婧、杜飛在教室外挨著欄桿說話。
遠遠的看著唐學謙的小車駛進校門,張恪眉頭擠到一起去了,對唐婧說:“我的天,你爸還真有這閑工夫,你爸一過來,杜飛的爸爸肯定跟著過來……”
“我沒什么擔心的,”杜飛幸災(zāi)樂禍的說著,看見他老子的小車緊跟在后面進了校門,“老頭子真過來了,不是說今天上午還要開會嗎?”
看著小車在教學樓前的空地停下來,唐學謙、張知行、杜飛先后鉆出車,王炎斌、曹光明從另一側(cè)迎過去。唐婧先蹦蹦跳跳的下樓去接她爸,倒不曉得誰說了一聲“唐市長也來了”,教室里的家長都跑了出來,尋常人免不得要猶豫一下,有兩三個人領(lǐng)頭先下去,其他人都跟著下去了。
張恪與杜飛趴在欄桿上往下看,唐學謙他們?nèi)私o王炎斌攔在下面寒暄,家長們一會兒就沖到樓下,將他們圍了起來。
張恪扭頭看見李芝芳還在教室里布置會場,心想她在家長會上大概不會給爸爸留什么情面吧?想到這里就頭疼。
張知行與唐學謙、杜小山給眾人擁上四樓,看著張恪與杜小山的兒子遠遠站在一邊,臉上掛著事不關(guān)己的微笑,都沒好意思將他叫過來,跟著大家進了教室。
張恪、唐婧、杜飛都是走讀,沒有宿舍,杜飛提議去男生宿舍去玩,張恪搖了搖頭。重回九四年,再一次走進海州市第一中學,與其他同齡人之間存在著很深的代溝,沒有與其他十五六歲的少年接觸的興趣。與唐婧、杜飛的關(guān)系當然要另說,在自己出車禍前一天,還剛跟杜飛泡過酒吧呢,那是維持了十幾年的堅固友誼。
張恪與唐婧、杜飛在校園閑逛胡扯,差不多到十點鐘左右,看到有學生家長往宿舍里走,心想差不到輪到自己挨訓(xùn)的時間了,與唐婧、杜飛往教學樓走,看到絕大部分班級的家長會都結(jié)束了。經(jīng)過陳妃蓉班時,她正站在過道里透氣,正要往教室走。她看到自己,腳下猶豫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很勉強的笑容。雖然笑得很勉強,但比較之前冷淡的態(tài)度,已經(jīng)算不簡單的改進,張恪挨著她的身子,笑著問:“這也算打招呼?”陳妃蓉僵強在那里,不曉得臉上要擺出什么表情,看著唐婧拿著提著飲料從后面追過來,她忙轉(zhuǎn)身進了教室。
探頭看了看教室,李芝芳人不在教室,家長都圍著唐學謙他們在說話,想必班上的家長會也結(jié)束了,王炎斌站起來拍了拍手,說道:“唐市長事務(wù)煩忙,大家還是放過唐市長吧。”這才讓那些家長心不甘情不愿的散開。
“唐市長,到辦公室休息一會兒,讓曹主任將唐婧她們也叫到辦公室去,”王炎斌扭頭看見張恪三人就站在教室,“三個人正好都過來了,”又吩咐一邊的政教處主任曹光明,“你去叫一下李老師……”
張恪見爸爸臉色不善,老老實實的跟在后面,經(jīng)過陳妃蓉班時,側(cè)頭往里看了一眼,正看見陳妃蓉眼神慌亂的避開。
王炎斌倒是蠻會享受,真皮沙發(fā)、紅木辦公桌椅、一塵不染的地板,墻壁著掛著附庸風雅的字畫,辦公室里側(cè)還有一個角門,想必是休息間。張恪心想王炎斌與李芝芳偷情,在辦公室有什么不好,非要到還沒完全建成的科教樓,難道說是古怪的情趣,還是說他們的關(guān)系早就給曹光明盯上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政治,這話真是一點不假,王炎
斌有他在教育局當副局長的老婆撐著,但是他老婆一定不想自己的丈夫在學校亂搞男女關(guān)系。王炎斌不可能與他老婆同時進教育局,只會一直霸占著一中校長的位置。曹光明也小心翼翼的想進步,搞掉王炎斌那是最直接的手段了。
“今天萬主任抽不出空過來參加家長會,”王炎斌親自給大家沏好茶,“本著對學生負責的態(tài)度,學校還會專門找萬主任交流的……”
王炎斌不曉是市里的矛盾,唐學謙與萬向前之前的矛盾都有些激化了,萬勇能過來才有鬼呢。張恪接過王炎斌遞過來的茶,沒有像杜飛那樣一本正經(jīng)的站起來,轉(zhuǎn)頭看見李芝芳將文件夾抱在胸前走進來。
“李老師來了,那你來給唐市長、杜書記、張秘書長詳細介紹一下唐婧、杜飛,還有張恪的學習情況?!?
張知行尷尬的說:“我家小子的成績就不要當成唐市長、老杜的面介紹了,全班倒數(shù)第一,他給他老子丟人呢?!?
“唐婧全校文科班第一,杜飛也不錯,進了班級前十名,張恪雖然總成績不是很理想,但是英語、語文兩科考得比唐婧還好,還是值得唐婧、杜飛好好學習的,就是偏科太嚴重,”王炎斌極力想緩和張知行的尷尬,“就張恪這孩子的英語與語文,試卷我都看過,我都忍不住要夸他在這兩門科目有特長呢!李老師,你說是不是?”
李芝芳風韻成熟的臉有些冷淡,沒打算給張知行面子:“張恪兩門功課的底子很好,就算底子好,也要認真學習,這么多任課老師,已經(jīng)沒有誰奢望他能交一回課后作業(yè),逃課的次數(shù)也多了一些,就拿這次考試來說,最后一門政治考試,他就沒有參加,也沒有向?qū)W校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