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活海州市屬企業(yè)資產,關鍵在于盤活,能救則救,不能救就資產重組,就像海棉的幾間廠子一樣,通過資產重組,最終要整合出一家大海棉出來,將工廠都遷出城區(qū),海州控股看中海棉幾間工廠的土地。所以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小舅你,海州控股不會為農機廠去爭這三百萬的農機補貼,要是農機廠離開這三百萬的農機補貼不能活,那海州控股會毫不手軟的讓農機廠破產清算,或許會讓市食品機械廠、建筑機械廠等等當中的一家或幾家來接受農機廠的資產。至于農機廠能不能存在,并不是海州控股首先考慮的原因,海州控股考慮的是怎樣將農機廠的資產盤活……”
“是這樣的?”施衛(wèi)忠沒有考慮到這么遠的問題。
“是的,中小型國有企業(yè)市場生存環(huán)境越來越惡劣,倒不是說國有企業(yè)會受什么岐視,而是中小國有企業(yè)所受到優(yōu)惠政策相對來說越來越少,國內對國有中小型企業(yè)的生產效率實在失望透頂,近年來在產權轉讓問題開始有松動,容許并鼓勵私人購買國有中小型企業(yè)資產,只是為了追求更高的效率……就算海州控股不接手農機廠,農機廠一直這樣拖延下去,也就免不了有低價出售給私營企業(yè)的可能,私營企業(yè)除了對農機廠的資產有興趣之外,對安置職工可沒什么興趣,下崗大概就會成為農機廠職工惟一的出
路。讓海州控股接手至少有一點是有好處的,海州控股跟市里約定會處理好職工的安置問題,至少大部分職工不用擔心給失業(yè)。”
總而之,就算未失業(yè),也不見得處境會有多好。
張恪看著施衛(wèi)忠的眉頭皺了起來,笑了笑,說道:“雖然說海州控股不會手慈手軟,但是海州控股會給農機廠更大的經營自主權,以前農機廠在農機局的控制之下,生產模式固定不變,管理模式僵化,現在農機廠可以選擇更高效、更低成本的生產模式,也可以選擇更有效的管理模式,我倒以為農機廠從當前的困境中掙扎出一條血路來,不是不可能……”
不僅僅是農機廠一家的問題,國內幾乎所有的陷入困境中的國有中小企業(yè)都存在生產模式、經營模式僵化的問題。
海州控股成立的目的雖然在于整合市屬企業(yè)的資產,但是能不能取得成功,關鍵還在于能不能讓下面的企業(yè)破除僵化的經營、生產模式,不然就算套出十幾塊有商業(yè)價值的地塊,也沒有太大的意義,或許只能給市財政做出一些貢獻而已。
海州控股要想光輝耀眼,必須在幫助國有中小企業(yè)走出困境上做出卓有成效的成績來,那樣才算整合出高品質的資產,那樣才算真正的功績。
在國內依舊為改革是公平優(yōu)先還是效率優(yōu)先的問題爭執(zhí)不休的時候,海州控股要能做出兼顧公平與效率的成績出來,其經驗至少會在相當范圍內得到借鑒,這對海州控股的掌門人在仕途上的意義不是不自明的。
張恪坐在車里心想:爸爸會籍此爬到哪一步才會暫時停下來歇一歇?
車子從沙田前街經過,那塊給錦城拿走的地段已經拆遷了七零八落,看不到有哪一間房子是完整的,還有大型的翻斗車在拆遷現場作業(yè),轟鳴的機器聲一定不會讓附近的居民好受。
距上次經過這里才過去十一二天的時間,錦城地產找來的、市外經貿委下屬的拆遷公司速度也太快了吧?拆遷現場的廢墟里還有破碎的家俱,住在這里的市民會慷慨到將家俱丟掉不要?
看著張恪眼睛盯著窗外的拆遷現場,施衛(wèi)忠說:“這里已經強拆三天了,七十九戶居民,據說簽署拆遷合同的還不到三十戶。前幾天鬧得很兇,萬勇親自帶隊,糾合市政管理局、城建局、國土局、執(zhí)法大隊、武警、拆遷公司共有一千多人,將這塊地段圍了起來,將近四十戶的業(yè)主都拖到人墻外面,讓勞務公司的人將這些人家的家俱、家電統(tǒng)統(tǒng)搬到空地上,也有很多沒有搬出來的,然后讓鏟車、翻斗車開進去強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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