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萱見曹殊黧一臉窘迫,很開心地笑了,她鉆進(jìn)車?yán)?,過了一會兒出來之后,身上卻換成了牛仔褲,原來她早有準(zhǔn)備。
曹殊黧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要不我不去了,就算萱姐借我一條褲子,可是我不會騎馬?!?
“我的馬都很聽話,一點也不兇,老實得很,小姑娘你不要怕,我可以幫你牽著馬,肯定沒事?!秉S海怕生意黃了,急忙討好地說道。
曹殊黧膽怯地看了看比她不矮多少的馬兒,看了夏想一眼,還是搖了搖頭。
“黧丫頭,我有個辦法……”米萱一臉壞笑,抓住韁繩非常利索地翻身上馬,“你也不用換褲子了,我也沒有帶多余的。你就橫坐在馬上,坐在夏想前面,讓他守護(hù)著你,又浪漫,又安全,怎么樣,好辦法吧?還不快謝謝我?!?
曹殊黧雖然害羞,不過還是禁不住好玩的心思,最后紅著臉橫坐在夏想面前,左肩緊緊頂住他的胸膛,屁股挨著他的右腿,感到一股彈力和熱力侵來,讓她沒來由一陣心慌,不敢看夏想一眼。夏想唯恐她摔下去,左手牽著韁繩,右手?jǐn)堊∷男⊙?,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別羞了,就當(dāng)我是你的哥哥。哥哥保護(hù)妹妹天經(jīng)地義,是不是?”
曹殊黧的身子隨著馬的走動來回晃動,嚇得雙手緊緊抓住夏想的胳膊:“你別發(fā)壞,別把我扔下去,好不好?”那個機智多變的小女孩不見了,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形象。
夏想不覺好笑:“黧丫頭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扔你下去?我有那么壞嗎?”
“你有,你就有?!辈苁怊蠊室獯舐曊f話,好象聲音越大就越能減輕她的恐懼一樣,“再說了我這么白,你這么黑,誰要你當(dāng)哥哥?我怕
你把我?guī)Ш诹??!?
黃海騎馬在前面開路,米萱緊隨其后,夏想和曹殊黧共乘一騎,因為她膽小的原因,不敢走快,就信馬由韁,慢慢前行,已經(jīng)落后前面二人一大截。會騎馬的人都知道,馬其實奔跑起來才平穩(wěn),慢走的時候,搖晃得厲害,曹殊黧的身子就一下又一下地撞擊夏想的胸膛,讓他充分體會了什么叫心如鹿撞。
曹殊黧個子不低,和夏想坐在一起,幾乎到了他的眼上,正好可以讓他看到她脖頸上細(xì)細(xì)的絨毛,被陽光一照幾乎透明的耳朵,還有極其性感的鎖骨。許多女人脖子還算漂亮,但鎖骨卻往往露怯,會大煞風(fēng)景,曹殊黧卻不然,雙肩瘦削,鎖骨深陷,十分誘人。
夏想的胳膊被曹殊黧抓得生疼,知道她確實害怕騎馬,就想法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馬是溫順的動物,是人類的好朋友,不會傷害人,不用怕。再說,你也不用這么緊張,上一次在佳家超市的樓上,你抱住我不放的時候,也沒見你有一點緊張,更沒有臉紅,今天怎么這么反常?”
“誰抱你了?盡胡說。”曹殊黧不干了,扭過臉來,假裝兇巴巴地說道,“明明是你抱我,我舍身相救,你倒好,不記得我的好,反而誣賴好人,真是一只忘恩負(fù)義的小狗狗?!?
“不對,我記得當(dāng)時明明是你主動投懷送抱的,怎么又成了我去抱你?再說就算我主動抱你,后來卻被你抱得緊緊的,差點沒把我勒得岔了氣,沒想到你力氣挺大,估計我打架也打不過你……”夏想繼續(xù)胡攪蠻纏。
“你還說?”曹殊黧小臉漲得紅紅的,好象周圍的紅花全部飛到了臉上了,“不許再說了,要不,要不我就推你下去,摔你一個屁股墩,摔哭你!臭夏想,死壞蛋,說人壞話臉皮厚!”
“……”
夏想嘿嘿直笑,見曹殊黧慢慢放松下來,不再那么害怕騎馬,就不再逗她,將話題引到了曹永國最近的動向上來。
聽到夏想得到的驚人消息,曹殊黧也是無比驚訝:“爸爸一點也沒有透露過說他要當(dāng)副市長,你從哪里聽說的,別是別有用心的人散播的假消息吧?”
夏想搖頭否定了曹殊黧的猜測:“不會,是直接從省委里面得到的消息。關(guān)鍵不是消息的真假,而是聽說是陳風(fēng)市長主動提出要讓你爸當(dāng)燕市的副市長,陳市長和你爸之間沒有來往吧?”
“我爸不認(rèn)識陳市長,也從未聽他說過他和陳市長有什么關(guān)系,陳市長為什么會主動點名要我爸當(dāng)他的副手,真是怪事?!辈苁怊笕粲兴嫉乜聪蚯胺剑渡衿?,突然說道,“哎呀,忘了告訴你,我在火車站廣場見過陳市長?!?
從曹殊黧的話中,夏想猜出了大概,也一下豁然開朗,明白了陳風(fēng)先從休閑廣場再到火車站廣場,輕裝視察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在城中村改造上遇到了巨大的阻力。
陳風(fēng)和高成松的矛盾在所難免,就算陳風(fēng)會退讓幾步,但夏想知道,南方一建的胃口太大,想要吞并整個燕市乃至燕省的建筑市場,以陳風(fēng)的性格,絕對不會拱手將燕市的城中村改造以后的基建項目,全部交給南方一建,因為南方一建沒有資質(zhì),沒有技術(shù)力量,陳風(fēng)不允許他們搞轉(zhuǎn)承包那一套。
曹永國要是能當(dāng)上燕市的市委常委、常務(wù)副市長,算是他的政治生命中至關(guān)重要的一步,燕市是副省級城市,市委常委也是正廳級,級別沒升,但也是一步巨大的跨越。走好了,以后就有可能跨入省部級高官的行列,但以陳風(fēng)的用意來看,曹永國擔(dān)任副市長后,肯定主管城建口,將會不可避免地和高成松正面相遇。曹永國也是一個耿直個性的人,否則后世的他也不會被高成松排擠到測繪局。現(xiàn)在他的命運出現(xiàn)了改變,以副市長的身份再因為南方一建和高成松產(chǎn)生沖突,恐怕最后他和陳風(fēng)的下場一樣,不容樂觀。
不過只要省里達(dá)到了妥協(xié),任命一旦下達(dá),又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而且對曹永國來說,這也是一個非常難得的機會,又絕對不容錯過。夏想不無憂慮地想,他一直在等高建遠(yuǎn)浮出水面的一刻,等待一個可以和高建遠(yuǎn)接觸的機會,想通過高建遠(yuǎn)暗中影響高成松,來實現(xiàn)他的計劃,眼下看來,曹永國真要成了燕市的副市長,他的命運將會和陳風(fēng)綁在一起,也就是說,萬一曹永國和高成松之間產(chǎn)生了矛盾,他肯定不能袖手旁觀。
雖然說曹永國的命運變化因陳風(fēng)而起,歸根結(jié)底還是因為他的出現(xiàn),間接導(dǎo)致了陳風(fēng)對曹永國的關(guān)注,夏想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曹殊黧,想起曹永國放下局長之尊過問他留在燕市的事情,暗暗下定了決心,不管是為了曹局長的仕途,還是為了曹殊黧的幸福,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和高成松周旋到底。
只不過,他原定的計劃不得不稍微改變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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