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底牌
嚴小時不是官場中人,也能猜到范睿恒現(xiàn)在巴不得和高成松劃清界限,肯出手幫領(lǐng)先房產(chǎn)才怪!而且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十分贊成范錚做生意?,F(xiàn)在見事情不可收拾,肯定是袖手旁觀,以一副局外人的身份,躲得遠遠的才好。
嚴小時就又想給夏想打電話,想來想去卻沒有打出去,因為她麻煩夏想的地方已經(jīng)夠多了,高建遠的失蹤,夏想又能想出什么好辦法?只是燕省雖大,除了夏想,她還真沒有一個值得信任又肯幫她一把的人!
嚴小時忽然感覺到一種深深的悲哀。
嚴小時一連兩天沒有下樓,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想以前,想現(xiàn)在,想明天,越想越覺得灰心。如果夏想能象愛護曹殊黧一樣愛護她,她哪里還有如此費心費力?只是這種念頭一閃而過,她也知道,夏想不可能喜歡上她。
她側(cè)臥在沙發(fā)上,看著自己緊身衣之下成熟而起伏的身軀,自怨自艾地說道:“論相貌論身材,我哪一點比不上曹殊黧?如果比身上的皮膚的話,我相信我比她還要白上幾分。你為什么就不喜歡我?難道說,我當(dāng)你的情人,你也覺得拿不出手?”
忽然之間,電話就響了,嚇了嚴小時一跳。
她跳了起來,拿過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心中的旖旎想法被打斷,她有點煩躁,本來不想接聽??墒鞘謾C卻一直響個不停,嚴小時才仔細看了一眼號碼,心中一驚,是省委的電話。
她急忙接聽了電話:“你好,我是嚴小時?!?
“小時,我是高成松。你有建遠的消息嗎?”高成松雖然心中有點憋火,但也不得不壓著脾氣和嚴小時說話。
“高書……”嚴小時話沒說完,才意識到高成松已經(jīng)不是高書記了,而是高主任了,想了想,還是聰明地說道,“是高叔叔呀,您好……我也正著急呢,一直沒有建遠的消息,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高成松聽了心里一緊,知道情況不妙,微一思索,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你一直和夏想是不是保持著聯(lián)系?這樣,你看你能不能和他商量一下,就說我想和他見個面,有事情想和他面談?!?
高成松突然做出想和夏想見面的決定,也是想親眼看一看,一直以來和他作對的夏想,到底長什么模樣!更想當(dāng)面問問他,他到底要怎么要才肯收手!當(dāng)然更主要的是,他想親口問問夏想,是不是知道高建遠的下落。
嚴小時遲疑一下,她不清楚高成松的用意是什么,但根據(jù)她對夏想的了解,也知道他對高成松沒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只好說道:“我只能負責(zé)把話傳到,至于夏想是不是愿意見您,我不敢保證。”
放下電話,高成松氣得連扔好幾本書。雖然嚴小時說的是實話,不過他聽在耳中,心中仍然非常不舒服。如果他還在位,還是高高在上的省委書記,別說想見一個副縣長,就是想見任何一個市委書記,只要他開口,不定有多少市委書記排著隊來求著見他。現(xiàn)在倒好,他想見一個副縣長,竟然還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
什么世道!好歹他還是堂堂的省級干部,是名正順的人大主任!
只不過形勢比人強,現(xiàn)在的他說話已經(jīng)沒有任何份量了,而且還有許多人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看他完全倒下的那一天!
高成松強壓心中怒火,如果夏想答應(yīng)見面的話,他倒還想再當(dāng)面問問他,為什么他一個小小的副縣長,會對膽量對他一個省委書記窮追猛打,非要和宋朝度聯(lián)手置他于死地不可?如果夏想是因為上次吳家的事情,好,他也忍了,放下身份拉下臉面,沖他道歉,只希望他能放過高建遠。
……
武沛勇被中紀委帶走,再次在燕省引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各方勢力云動,表現(xiàn)各異。
陳風(fēng)先是和路書記通了一通電話,然后放下電話想了想,又給夏想打了一個電話。
別看夏想和陳風(fēng)關(guān)系非常好,在外人看來,可以說二人的關(guān)系非常鐵,但陳風(fēng)確實很少打電話給夏想,夏想也很少給陳風(fēng)打電話,二人有事一般都是面談。也算是一個有點奇怪的不成文的約定。
所以夏想接到陳風(fēng)的電話,多少還有點驚訝。
“小夏,事情到底要走到哪一步才算完?”陳風(fēng)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什么起伏,他對高成松的下臺也是樂觀其成,但對最終的結(jié)局也是心存疑慮。
“陳市長,最近工作還順利吧?身體也好吧?”夏想笑著不回答陳風(fēng)的問題,而是噓寒問暖起來,他也知道陳風(fēng)有點擔(dān)心事情越鬧越大,怕引起燕省的巨大震蕩,不過夏想知道,在處理高成松的問題上,中央的態(tài)度堅決而迅速,最后的結(jié)果既讓人吃驚,又讓所有人滿意――但現(xiàn)在不能說,歷史進程也許會發(fā)現(xiàn)一些小小的變化,也許會有驚人的逆轉(zhuǎn),平心而論,他也真不知道事情會走到哪一步。
“少跟我滑頭?!标?
風(fēng)呵呵地笑了起來,他當(dāng)然知道夏想是在打馬虎眼,才不肯放過他,“我就是問問你的想法,又不是問你真正的結(jié)果是什么樣子。這件事情的最終決定權(quán)在京城,現(xiàn)在連路書記也是弄不清狀況?!?
“既然抓了武沛勇,我想最后恐怕京城有人不肯放過高成松,要給燕省人民一個交待了。”夏想點到為止,又問,“燕省政局動蕩,也影響到了燕市,要不陳市長早就成了陳書記……”
陳風(fēng)笑罵了幾句,掛斷了電話。又想了想,還是又給路書記打了一個電話。
崔向得知武沛勇被抓了幾句,仰天大笑三聲,說道:“武大秘,你的官場之路走到盡頭了,人生之路說不定也不長了。”
譚龍正在一名企業(yè)家的陪同下,視察燕市第一家高爾夫球場。接了一個電話之后,他的臉色陰沉如水,匆匆結(jié)束了視察就坐車返程。在車上,他又給省里打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后,合上電話,他閉上養(yǎng)神片刻,忽然對秘書說道:“小蔣,打電話給瑤池,要個房間。”
蔣橋今年30歲,自從擔(dān)任譚龍秘書以來,深得譚龍信任。
蔣橋答應(yīng)一聲,打通了瑤池的電話。作為燕市第一家也是最豪華的洗浴中心,瑤池的老板跟省公安廳和市公安局的大小頭頭都熟悉,在燕市的最大靠山就是譚龍。譚龍有個習(xí)慣,就是遇到重大問題或是煩惱事時,就喜歡到瑤池找個房間,先是泡上半個小時,然后再找人按上半個小時,最后就神采奕奕了……
王鵬飛聽到消息時,正和秦拓夫、方進江一起打牌。本來方進江牌技不行,但自從夏想從中牽線,讓他和王鵬飛的關(guān)系熟絡(luò)之后,也慢慢學(xué)習(xí)了打牌,不管是打升機,還是橋牌,都學(xué)會了一點。
今天是三缺一,也不知為什么,王鵬飛沒有再叫別人,三人就各打各的。消息傳來之后,王鵬飛將手中牌一扔,笑道:“早早給別人看了底牌,不輸才怪!武大秘的今天,其實在他亮出底牌的哪一刻,就已經(jīng)定下了?!?
“我在想,我們正好三缺一,要是小夏在,應(yīng)該可以給我們講不少典故來聽,呵呵?!狈竭M江笑容可掬地說道。
“照我說,其實武沛勇罪不至死,不過他是替罪羊罷了。他不倒,他身后的人就顯不出來。他一倒下,才能把他身后的人的問題,全部揭露出來?!鼻赝胤蚍治稣f道,“武沛勇是一個風(fēng)向標(biāo),他被中紀委帶走,意味著有人在臺上,也坐不住了?!?
王鵬飛饒有興趣伸手指了指北方:“上面有人下決心要動高成松了?”
“把我的話擱在這兒,什么時候定下了省長人選,什么時候高主任就變成了高成松同志,什么時候就是有了決定的時候?!鼻赝胤蜻€打了一連串啞謎,然后又自嘲地一笑,“說來說去,其實我還為扳倒高成松出了不少力,也不知道葉書記會不會記得我的好?”
“哈哈……”
王鵬飛和方進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