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想迎向前去,先和衛(wèi)辛打了招呼,然后就伸手去逗兒子,卻被衛(wèi)辛毫不猶豫地將他的手推開,衛(wèi)辛半埋怨地說道:“不衛(wèi)生,先別摸孩子?!?
連若菡就笑:“也真難為她了,比我還關心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孩子的親媽?!?
夏想深情地看了連若菡一眼,感慨地說道:“回來就好,省得日思夜想地跨洋思念,確實也挺累人。我就發(fā)現(xiàn)距離越遠,思念就越累,難道說思念也知道遠近?”
連若菡瞪了夏想一眼:“凈胡扯,少油嘴滑舌。我怎么感覺你比以前成熟了不少,又多了不少男人味,老實交待,有沒有在外面四處留情,隨意花心?”
一見面沒有擁抱,沒有問候,也沒有柔情蜜意,上來就是審問和質(zhì)問,正是如假包換的連若菡的風格。夏想就嘿嘿一笑:“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
連若菡趁外人不注意,不輕不重地擰了夏想一把:“都已經(jīng)喝了兩瓢了,還厚顏無恥地說只取一瓢飲,世界上的男人都和你一樣,謊話張口就來,從來不會臉紅?!?
“過獎,過獎?!毕南朊奸_眼笑,伸手將連若菡攔在懷里,跟在衛(wèi)辛后面向外走。不料剛走幾步,衛(wèi)辛懷中的兒子就姥窖降叵蛄糨丈焓鄭勻皇嵌韻南牒土糨盞鬧淶那鉆薔俁硎靜宦
夏想就不滿地說道:“臭小子,你吃什么醋?你媽媽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爸爸,知道不?敢對我不滿,小心我揍你?!?
連若菡卻一把推開夏想:“去,真沒出息,哪有沖兒子兇的人?”
連衛(wèi)辛也急忙哄吳連夏:“夏夏乖,不怕,爸爸不是成心嚇你,他其實是好人?!?
才半歲大的孩子知道誰是誰,他睜著烏黑的大眼睛看了夏想半天,突然咧嘴一笑,朝夏想伸出了小手,做出了抱抱的姿勢,是讓夏想抱他。
夏想一瞬間一顆心就被洞穿了,不知道如何表達心中的喜愛,小心地從衛(wèi)辛手中抱過兒子,仔細打量個不停――鼻子象連若菡,眼睛象他,耳朵也象他,不過膚色還好,象連若菡,總體來說,整個臉型也象他多一些,活脫脫一個小夏想!
夏想就覺得心中無比柔軟,無比溫馨,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眼前的小人更重要的事情了,只覺得在他眼中除了兒子之外,再也沒有了任何人和事值得牽掛。
夏想此時才明白一句話,
血濃于水,血脈相連是一種非常神秘又確實讓人難以割舍的情懷,他就抱著兒子連親幾口,回頭對連若菡說道:“就憑小家伙主動找我來看,我是他的親爸爸沒跑了……”
話音未落,腰上已經(jīng)吃了連若菡一拳,只聽連若菡惱羞成怒地說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和兒子都不認你?!?
夏想急忙委屈地說道:“看,誤會了不是?我是聽說美國人看我們中國人都一個模樣,就擔心你當時在醫(yī)院里生產(chǎn)時,萬一當時也正好有別的中國女人也在生產(chǎn),萬一被笨手笨腳的老美抱錯了怎么辦?我的心思純潔而善良,你肯定想歪了!”
連若菡不服氣地哼道:“誰知道你的齷齪心思想的是什么,想騙我,想也別想?!?
一家人其樂融融,走出了機場大廳,來到停車場――夏想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奧迪車中坐著兩個人,正在用長焦鏡頭不停地拍下他和連若菡的一舉一動!
雪沒有停,一直在下,夏想就體貼地脫下了外套幫連若菡穿上,連若菡也難得地露出溫柔的一笑,夸了夏想一句:“沒白替你生個孩子,終于知道心疼人了。”
夏想也是嘴甜如蜜:“我其實一直把你放在心里,只不過你一直不知道而已。我不說,不等于我不愛。我不表達,不等于我不會去愛?!?
連若菡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喜笑顏開:“真是難得,認識你好幾年了,第一次聽到你也會說這么動人的甜蜜語。我記得衛(wèi)辛好象對我說過,你老實得象個木頭一樣,是個好男人,我就想,象木頭一樣的男人就是好男人,那還找男人做什么,路邊木頭多得是?,F(xiàn)在看來,就算找一個木頭男人也不錯,總有一天,木頭也會開花。”
夏想將兒子交給衛(wèi)辛,一邊幫二人放行李,一邊笑道:“枯木逢春,是因為遇到了合適的土壤和氣候,我會開花,也是被你的溫柔澆灌出來的愛之花?!?
夏想說起甜蜜語來,也是水平不低,幾句話就說得連若菡心花怒放,讓她一肚子自己帶孩子的怨氣片刻煙消云散,到了嘴邊的怨再也說不出來,只是換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抱住了夏想的胳膊,柔聲說道:“好了,我就暫時原諒你冷落我們母子的過錯了,現(xiàn)在該帶我們吃飯去了?!?
衛(wèi)辛見了二人親昵的動作,抱著吳連夏躲到了車里。雪一直在下,夏想也不急著上車,擁著連若菡站在車外,望著漫天飛舞的雪花,無限感慨地說道:“又是冬天,又是大雪,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只不過經(jīng)過我們二人的共同努力和密切配合,在非常完美的分工合作之下,終于創(chuàng)造出一個小生命,真是奇跡?!?
連若菡又氣又笑:“我以為你要發(fā)什么感慨,說了半天,原來還是不改流氓本色?!?
“我哪里流氓了我?我不做流氓已經(jīng)很多年了,尤其是對你,都忘了你的味道了,來,讓我聞聞……”夏想作勢要往連若菡身上聞,連若菡笑著躲開,鉆進了車里。
夏想也就不再雪中即景了,也上了車,發(fā)動汽車之后,一口氣開到了連若菡位于東城區(qū)的住宅之中――她在一處僻靜的小區(qū)有一棟躍層住宅,160平米的樣子,平常一直閑置,此次回來,連若菡就打算在京城住上一段時間?,F(xiàn)在孩子還小,既然讓他姓了吳,就想帶孩子在老爺子跟前多呆一段時間,也讓老爺子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吳老爺子前一段時間已經(jīng)做了手術,術后的恢復情況良好,不過人老了,都擔心生老病死,心情不是很好。連若菡也是牽掛老爺子,就不顧天冷提前回國了。
既然回來了,就要帶著兒子留在老爺子身邊,才好盡孝,至于夏想,就只能暫時讓位了,畢竟老爺子有病,夏想就得退后。
夏想對于連若菡的安排也沒有什么不滿之處,盡孝是人倫根本,他當時主動提出讓兒子先姓了吳,也是為了吳老爺子的病情著想。盡管他也清楚,吳老爺子就算知道是他的主意,也未必承他的情,他卻不考慮那么多,只為了吳老爺子對連若菡的照顧,他就覺得他老人家值得他尊敬。
家中家具不多,勝在干凈整潔,夏想還比較滿意。
衛(wèi)辛放下吳連夏之后,就主動提出出去買些東西回來吃,連若菡想了一想,也就答應下來。衛(wèi)辛一走,小家伙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可能是飛機上睡足了,也不困,瞪著一雙好奇的眼睛,一直看著夏想不放。夏想就只好按下心中的不安分的想法,抱著兒子親了又親,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算是將小家伙折騰累了,沉沉睡去,夏想剛攔腰抱過連若菡,欲行不軌之時,衛(wèi)辛就回來了。
連若菡就宜喜宜嗔地瞪了他一眼,打趣說道:“活該,饞死你!”
夏想就接過衛(wèi)辛手中的食物,語帶雙關地說道:“確實餓了,趕緊補充一下營養(yǎng)。吃飽喝足才有勁頭,是不是?”
連若菡臉上的潮紅未消,白了夏想一眼:“好好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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