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fēng)話音剛落,胡增周和于繁然不約而同同時站了起來,兩人都一臉震驚,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消息!
胡增周和夏想盡管因為陣營的原因,是一種有限合作的關(guān)系,但他始終當(dāng)夏想是一個朋友,乍聽到夏想生死未明的消息,直驚得目瞪口呆,光天化日之下,在燕市的地盤上,還有人要暗算夏想,誰這么膽大包天?
于繁然更是大吃一驚,差點失態(tài)地大叫出聲。夏想不但是吳才江最器重的人之一,也是他在燕市打開局面的立腳點,夏想萬一有一個三長兩短,于公,他失去了一個極其關(guān)鍵的支點,于私,他失去了一個可以談心可以拉攏的朋友。
而且站在吳家的立場之上,夏想有事,必然會觸動一系列的連鎖反應(yīng)!
會議還沒有結(jié)束的時候,吳港得一臉悲憤滿眼淚水地來到會議室,一見陳風(fēng)就放聲大哭:“陳書記,夏區(qū)長他……”
這一聲悲壯的哭聲,直哭得在場除了付先鋒之外所有的人都為之心驚!
……
宋朝度午休之后有一個習(xí)慣,就是喝下午茶。今天難得宋一凡沒鬧騰,1點睡下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沒醒,他就有了非常自得的悠閑時光,一個人在書房中看報紙,品著茶,聽到外面的秋風(fēng)秋雨,心情是從未有過地放松。
偷得浮生半日閑,古人一句詩寫出了所有為官之人的感嘆,即使穿透了
千年的光陰,在今天依然適用。
在宋朝度剛看完一份報紙,伸手去拿另一份的時候,電話沒有任何征兆地響了起來。
他皺了皺眉,有心不接,因為他知道,只要接了電話必定有事,說不定今天下午連同明天都沒有一刻空閑了。微一遲疑,還不是決定不接了,今天心情不錯,不想讓一些無謂的事情壞了心情。
不料電話響了兩聲就斷了,他以為是對方掛斷了,然后就聽到房間內(nèi)傳來宋一凡放聲大哭的聲音。
宋朝度一驚,急忙跑過去推開房門一看,宋一凡很沒形象地坐在地上,手中拿著電話,一臉恐慌,一下?lián)涞搅怂纬葢阎?,泣不成聲地說道:“爸,爸……夏哥哥他被汽車撞了,他,他要死了……”
“什么?”
宋朝度臉色大變,伸手從宋一凡手中搶過電話,急急地沖里面吼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快說!”
家里的電話一體兩機(jī),宋一凡可能偷和同學(xué)通話,將無繩電話拿到了臥室,她被電話吵醒,伸手就接聽了電話。
宋一凡痛哭失聲,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把宋朝度驚嚇出一身冷汗。
聽了一會兒電話,宋朝度臉色也越來越陰沉,最后他掛了電話,站在原地冷靜了片刻,對宋一凡說道:“先不要哭了,你立刻去醫(yī)院看望夏想,我到省里開會!”
宋一凡也夠堅強,立刻止住了哭聲:“我去看夏哥哥,爸爸,你去查清事實真相?!?
當(dāng)然要查清事實真相了,宋朝度心中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根據(jù)他初步得到的消息,可以肯定的是有人幕后指使,借機(jī)對夏想下了黑手。幕后人物是誰不敢妄下結(jié)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手段讓他怒不可遏!
可恥,無恥,下作,宋朝度想象不出用什么惡毒的語來形容幕后黑手的惡劣行徑,只是感覺胸中堵得難受。自從認(rèn)識夏想以來,他就一直喜歡夏想陽光、向上的性格,他為人處世很有智慧,不驕不躁,又有真心真性情的一面,可以說是他見過的年輕人中,最有前途也最讓他欣賞的一個。
既不庸俗而世故,又不媚俗而圓滑,坦誠、坦然和坦蕩,卻又有一份官場之上應(yīng)有的機(jī)心在內(nèi),就讓宋朝度非常贊賞夏想性格之中的亮點。因此他才對宋一凡和夏想之間的來往假裝不見,忽視宋一凡對夏想的好感,有一個夏想一樣的大哥哥帶宋一凡一程,也好讓她以后少在男女之事上少走一些彎路。
當(dāng)然,更有要和夏想結(jié)成私人友誼的考慮在內(nèi)。
眼見夏想在下馬區(qū)將要有所作為之時,卻被人暗下毒手――官場上有名正順的陽謀,也有背手一刀的陰謀,但即使是陰謀,也要講究一個規(guī)矩,不能亂來,所謂盜亦有道,現(xiàn)在卻有人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出來,就讓宋朝度自從扳倒高成松以后,第一次產(chǎn)生要竭盡全力揪出幕后黑手并且將之繩之以法的沖動。
……
范睿恒得知夏想出事的消息,是范錚打來的電話。
范錚正和齊亞南在燕京酒店一起商談下一步的合作事宜,正相談甚歡的時候,就接到了嚴(yán)小時的電話。嚴(yán)小時的聲音哽咽之中帶有恐慌:“范錚,夏想出事了……”
范錚比以前沉穩(wěn)了許多,很平靜地問了一句:“什么事,別大驚小怪的,慢慢說。”
嚴(yán)小時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簡單說了幾句:“你讓姨夫過問一下此事,夏想被人害了,不能便宜了那些混蛋!”
一怒之下,嚴(yán)小時也罵出了臟話。
齊亞南也聽出了問題,隨后一問也是大驚失色,忙問他能做些什么。范錚雖然心中火急火燎,但他經(jīng)過了許多事情之后,比以前鎮(zhèn)靜多了,反而勸齊亞南不要著急:“現(xiàn)在急也沒用,先去醫(yī)院看望夏想,然后查明事情真相,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說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范錚目露兇光,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讓齊亞南看了暗暗吃驚,才知道平常和他和顏悅色的省長公子真要發(fā)作起來,也有嚇人的一面。
范睿恒正在家中和人下棋,接到范錚的電話之后,他先是慢慢在房間內(nèi)走了幾圈,猛然一腳踢翻了棋盤,冷笑一聲:“好一手妙棋!”
陪他下棋的人是省建行的行長,見堂堂的省長突然失態(tài),大發(fā)雷霆,驚訝得目瞪口呆。
范睿恒震怒是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關(guān)鍵問題,雖然說夏想并不算是他的嫡系,但至少在燕省的官場圈子中,凡是有一點政治頭腦的人都知道夏想和范錚的關(guān)系,也就是說,夏想少說也算和他私人關(guān)系良好,當(dāng)然,動手之人不管是不是知道這一點,都不是他生氣的關(guān)鍵,他的怒火突然發(fā)作,是因為最近省里的局勢有了一種微妙的轉(zhuǎn)變。
而轉(zhuǎn)變的關(guān)鍵,隱隱和夏想也有關(guān)聯(li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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