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向祖國》的磁帶已經(jīng)完成,隨著石博士和學生歸國的消息登上報紙,歌舞劇隨之大火,比之前《革命女民兵》的知名度更加廣泛。
總軍區(qū)文工團更忙了,不僅要在京城部隊匯演,還要去文化場館和大學里。
歌舞劇結(jié)局描繪出的美好愿景,不僅給觀眾打了一劑強心針,更讓科研工作者及學者們?nèi)计鹆硕分尽?
他們做的事情雖然枯燥、看不見曙光,但正如《丹心向祖國》的主人公之一所說,天亮之前的夜晚最黑,他們是締造者,更不應該被最后的困難嚇退。
“我們泱泱大國,每個人都是添磚加瓦的泥瓦匠,我們會因為科技、因為發(fā)展而強大起來。不管走到世界哪里,都因為五星紅旗而感到自豪?!?
遠在西南軍區(qū)的蘇文箏等人看了報紙上摘抄的臺詞,由衷高興、滿腔熱血。
她給姜瑜曼寫了一封信,先是表示祝賀,說了二十二師文工團所有姑娘們的反應,最后沒忍住問姜瑜曼,究竟是怎么幻想的幾十年后的場景。
收到信的姜瑜曼暗自好笑,知道答案寫過程,當然不算難。
但她同樣也很感慨,這個時候為國鑄劍的英雄們,是真的為了不知道的結(jié)果,義無反顧付出所有。
報紙傳到大洋彼岸,刻苦求學的學者們仿佛從文字里看見了自已的身影,想家的書信颯沓而至,已經(jīng)有十多位博士寫信準備歸國。
姜瑜曼徹底成了總軍區(qū)最出名的編劇,她的作品影響力遠遠超過高霏。
張玉容和她開玩笑,“高霏還在疆外找靈感,回來聽說你的成就,估計頭大如斗?!?
“那倒不會,”姜瑜曼眨眼,“她會絞盡腦汁想著趕超我?!?
高霏絕不是輕易失敗的性格,有個強勁的對手,只會讓她覺得興奮。
姜瑜曼很堅定的認為,她在《革命女民兵》之后懈怠三年,就是因為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張玉容往后靠了靠,感慨般道:“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回來?!本嚯x高霏去疆外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
什么靈感需要找這么久?
“阿嚏。”相隔千里的疆外,高霏正坐在前往火車站的吉普車上,一片沉默中,她打了個噴嚏。
營地距離火車站太遠了,她買的最早一趟,周圍的天空才泛起魚肚白他們就出發(fā)了。聽見她的噴嚏聲,主駕駛的男人沒有轉(zhuǎn)頭,卻遞來一件外套。
這是一個眉眼過于冷厲的男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即便坐著,也不難看出他高大的身形。
高霏撇了撇嘴,昨天才拒絕了她,這會兒又關心她干什么?
但這件外套就像它的主人,暖和又帶著皂角的味道,她還是沒有把它還回去。
他們到火車站的時候,距離出發(fā)時間還有一會兒,站腳的位置正好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地方,高霏有點煩躁,抽出包里的女士香煙。
這是留洋的貴貨,淡淡的薄荷味并不嗆人,高霏只在心情非常煩躁的時候才會抽。
男人沒有制止她,也沒有說話,昨晚的事情令兩人的氣氛十分尷尬。
一支見底,高霏又拿出另一支,此時,旁邊的男人制止了她,“別抽了,對身體不好?!?
“楚營長,”高霏故意拿話堵著他,“你用什么身份立場來管我?”
楚文肅皺起眉毛,眼里都是不贊同。
就和昨天晚上拒絕自已的時候一模一樣。
高霏一看他這樣就來氣,她逍遙快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對人有意思,對方居然是塊木頭。
賭氣似得將手里的煙扔進垃圾桶,她徑直轉(zhuǎn)身進了站臺,直到上車,都沒有往后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