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啊——”
怕什么來什么,他剛想到這里,鄭留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說,這人怎么能變得這么快呢?”
說話的時候,鄭留疆滿臉困惑。
以前傅望山最嚴(yán)肅一個人,難道經(jīng)歷過一次磨難后,性子變得這么快嗎?
小陳沒辦法無視老領(lǐng)導(dǎo),只能盯著自已的腳尖,道:“可能因為當(dāng)爺爺了。”
鄭留疆噎了片刻,瞬間想到了家里那個醉心研究、不結(jié)婚的兒子。
明明他和傅望山一樣的年齡,現(xiàn)在對方孫子都會打醬油了,自已還天天找人下棋……
越想越氣,語氣酸溜溜的,“我看抱孫子也沒多好?!?
小陳瞟了他一眼,心想,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抱孫子不好,師長您倒是把羨慕嫉妒的眼神收一收。
當(dāng)然,想歸想,說是不可能說的。
他眼觀鼻鼻觀心,連一個多余的音節(jié)都沒發(fā)出。
好在鄭留疆并沒打算讓他回復(fù),嘆了口氣,又回了辦公室。
作為被鄭留疆羨慕的對象,傅望山簡直把隔輩親發(fā)揮到了極致,從門口走到家屬院,一直抱著傅斯熠。
畢竟才回去過一次,小熠剛開始沒認(rèn)出他們,被爺爺抱在懷里,很快就認(rèn)出了他們。
小手摟著傅望山的脖子,時不時抬眼看他,一對視,就趕緊把臉埋在肩膀上躲起來。
來回幾次,姜瑜曼都被他逗笑了,“小熠,叫爺爺奶奶呀?!?
“你忘了?之前回去的時候,爺爺奶奶對你可好了?!?
聽見媽媽的聲音,小熠像是壯膽一般,抬起了臉。
“爺爺。”這一聲,一點都不小。
叫完人,還湊上去貼了貼傅望山的臉。
傅望山哪里知道還有這一出,一顆心化成一團(tuán),“誒,真是乖?!?
說話間,看著孫子肉嘟嘟的臉,稀罕的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哈哈哈,他學(xué)我們。”傅海棠指著傅斯熠,樂不可支。
姜瑜曼看著小熠趴在肩膀上,時不時用黑黝黝的眼睛偷看自已,大感可愛。
偶爾和身側(cè)那道灼熱的目光對視上的時候,心里就更多了份甜蜜。
一家人就該是這樣。
正因為他們都知道怎么愛對方,所以傅斯熠耳濡目染,小小年紀(jì)就能把爺爺奶奶哄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
說說笑笑間,一家人走到家屬院。
因為就在對門的關(guān)系,搬東西鋪床也方便,等他們忙完,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關(guān)起房門,傅母把這么久準(zhǔn)備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
其中,有給小熠準(zhǔn)備的磨牙棒、給傅海棠準(zhǔn)備的毛衣、給傅景臣的手套。
花椒樹磨成的磨牙棒,打磨很圓潤,剛好夠小熠握住,一看就很用心。
至于姜瑜曼的東西,是她單獨給的。
晚上睡覺前,她將兒媳婦叫過去,直接遞了一本存折。
“這是什么?”姜瑜曼下意識問了一句。
“你爸這一年的津貼和補償呀,”傅母笑道:“檢查所的文件一下來,錢也到了,這些都給你。”
姜瑜曼一怔,趕緊遞回去,“媽,這個我不能要?!?
傅望山的津貼很高,這里面的錢加上補償,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
“你最應(yīng)該要,”傅母語氣很柔和,“你把小熠帶的這么好,這是我和你爸給你的一點心意?!?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