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臣瞬間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我想聽聽八卦,還不成么?”姜瑜曼沖他眨了眨眼睛。
傅景臣不是一個喜歡說八卦的人,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自已媳婦可愛。
頓了頓,道:“楚延龍去了檢查所,他愛人進(jìn)了醫(yī)院,爸……”
才剛說到這里,姜瑜曼就瞪了他一眼,“什么爸,他都那么說你了,你還尊重他呢。”
傅景臣順從改口,“姜晚霞和她父母,在醫(yī)院照顧親家。”
“那楚家的事,多久能查完?”姜瑜曼好奇。
雖然喬云深供出了楚延龍,但背后涉及的流程、職位交接都需要時間,應(yīng)該不是一兩天能解決的。
傅景臣道:“應(yīng)該一周,處置文件就會下來。”
這時候能被檢查所出具處置文件的,下場無一例外,全都是下放。
但楚家和傅家不同。
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惡之家必有余殃。
傅家下放的時候尚且有人幫忙,因為是冤枉的,官復(fù)原職也是情理之中。
但楚家要想再翻身,難上加難。
加上他們做事不留情面,又和許家結(jié)怨,是真的麻煩。
思及此,哪怕是姜瑜曼都不由得感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果然是往死里轉(zhuǎn)。
姜明彬在他們面前嘚瑟的時候,肯定想不到第二天,形勢便徹底翻轉(zhuǎn)。
師長親家轉(zhuǎn)眼就成了下放的壞分子,傅望山走上這個位置,絕對會坐的更穩(wěn)。
只能說,姜瑜曼的確猜的很準(zhǔn)。
此時的醫(yī)院病房,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楚延龍被檢查所帶走審問,許雅鈞氣得住進(jìn)了醫(yī)院。
除了楚文肅,楚家剩下的人全都在病房里。
看著楚文州坐在床邊,姜明彬夫妻倆抓住無頭蒼蠅一般的姜晚霞出了門。
“霞兒,你老實跟我們說,你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聽說他犯了大錯?”潘蘭鳳緊緊盯著女兒。
“我、我也不知道?!?
姜晚霞聲音都在發(fā)抖,“但是我聽大院其他人說,應(yīng)該要停職下放,就像傅家一樣?!?
“什么?”姜明彬夫妻倆臉色煞白。
像傅家一樣,那豈不是要下鄉(xiāng)過苦日子?
而且傅家能熬出來,楚家不一定能。
“閨女,你聽媽的,”潘蘭鳳心一狠,“你快點跟楚文州離婚,這事可千萬不能拖,不然就慘了。”
“我才剛結(jié)婚,”姜晚霞咬唇,“出事就離婚,不是讓別人戳我脊梁骨嗎?”
“管不了那么多了?!苯鞅驍[手,“難道你還真想跟著下鄉(xiāng)???”
這邊軍區(qū)和京城隔得遠(yuǎn),名聲傳不了那么遠(yuǎn),復(fù)員嫁人應(yīng)該也不難。
潘蘭鳳病急亂投醫(yī),“要不然,我們?nèi)フ医ぢ鼏枂???
“你看她那天的樣子,像是要幫我們的?”
說到這里,姜明彬心里還發(fā)堵。
他才在姜瑜曼面前炫耀小女兒嫁得好,結(jié)果第二天,楚家就面臨停職下放。
關(guān)鍵,不是每個下放的人家都像傅家一樣。
平反始終是小概率事件。
“那咱們怎么辦?”
潘蘭鳳抹了把眼淚,“來這里之前,我們可在同事面前把牛吹出去了,這要是帶著霞兒回去……”
前腳才說有了師長親家,風(fēng)光無限提著東西趕上火車,后腳就帶著離了婚的閨女回去。
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已丟不起這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