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一瞬不瞬看著時寧,有些機械地喝著她喂過來的藥。
時寧將湯藥喂完之后,看到裴野依舊是盯著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裴野,你這是干嘛呢?傻了嗎?”
“沒有。”裴野搖頭,“我就是在想,你是對所有病人都這般嗎?”
若是她只對他這般,那該多好?。?
時寧微微一怔。
與病人交往過密,是大忌。
可她對裴野的態(tài)度,似乎早就犯了大忌了。
自從他將臉埋在她肩膀上,依靠汲取她身上的氣息來平復情緒的時候,已經越界了。
她其實不止一次想過,若這個人不是裴野,而是其的病人,她也會任憑他這樣做嗎?
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其他人,早在靠近她的時候,就被推開了。
她一時間也沒理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
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嗎?
還是因為他曾經確實救過她?
裴野沒有得到時寧的回話,忍不住喊了她一聲:“寧寧。”
時寧回過神來,朝著裴野道:“你別胡思亂想,我?guī)湍阍偬幚硪幌聜诎?!?
裴野看著時寧,還想說什么。
時寧已經開口了:“脫衣服!”
“嗯?”裴野有些難以置信。
時寧看他一副傻傻的樣子,笑道:“你不脫衣服,我怎么給你看傷口?”
裴野聽了這話,到底還是將外衣脫了。
“繼續(xù)!”時寧補充一句,“留著短褲就行!”
裴野:……
雖然不情愿,裴野到底還是脫得只剩下一條到膝蓋的褲子,隨后坐在一個凳子上,任憑時寧查看。
裴野的背挺拔筆直,肌肉線條硬朗,力量感十足。
那幾道傷斑駁恐怖,依稀可見傷口深陷。
時寧指尖沾了上等的金創(chuàng)藥,先貼上了傷口周圍,小心涂抹。
裴野背脊一僵,原本流暢的脊背線條瞬間繃緊。
他深吸一口氣,牙齒輕咬,眼睛閉著。
時寧一怔,下意識撤回了手指,往前湊了湊,在裴野耳旁問了一句:“很疼嗎?”
裴野默然片刻,到底還是啞著聲開口:“疼!”
疼確實是疼的。
可這點疼,不至于受不了。
讓他受不了的,不是疼痛,而是……
她那柔軟的指尖,似乎過于滾燙了。
還有她附在他耳旁的問話,愈發(fā)激化了這樣的滾燙。
時寧不知道裴野所想,開口道:“你忍一忍,你傷口太多,我給你上藥,還得包扎一下,免得留下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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