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042:這是個高手(中)
沈棠以為這次還是跟昨日一樣,便乖乖在月華樓外等著,時不時喂摩托兩顆飴糖。
話說回來――
為什么摩托能吃飴糖?
沈棠揣著疑惑,撫摸摩托油光水滑的皮毛,越看這匹騾子越喜歡。后者將她手心的飴糖舔了個干凈,仍是意猶未盡,用腦袋輕拱她的肚子,眼巴巴地盯著沈棠腰間的佩囊。
摩托很聰明,知道飴糖藏在哪兒。
沈棠雙手托起摩托的大臉,嚴(yán)肅教育:“不行,不能再吃了!你一匹騾子這么嗜甜不正?!恍芯褪遣恍校鰦刹恍?,舔我臉更不行……臥槽,你悠著點,別伸舌頭,我不想用你口水洗臉,你再舔小心被成‘騾’肉火燒!”
她幾番閃躲,摩托乘勝追擊。
試圖用那條靈活的舌頭狂甩沈棠的臉。
掌柜從月華樓出來,恰好看到一人一騾嬉鬧,莞爾之余,不忘提醒沈棠還有正事。
他道:“小娘子,請上樓。”
沈棠“羞赧”著支吾道:“不是我畫的,是我兄長。昨日回去作畫被他抓了個正著,訓(xùn)斥我小小年紀(jì)還不該接觸這、這些,還未來得及告知掌柜和雇主,便捉刀代筆幫我畫了……”
掌柜繼續(xù)懵逼臉。
越過屏風(fēng)就是那位倌兒的“閨房”。
“這幅畫是你畫的?”
青年道:“喜怒不形于色?!?
青年道:“滿……”
沈棠恰好抬起頭,正對上從屏風(fēng)后走出的陌生青年,隱約覺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屋內(nèi)著實安靜了好一會兒。
他語調(diào)奇怪地問:“授你學(xué)業(yè)的先生沒告訴你,謀者必須要學(xué)會什么嗎?”
沈棠剛拉回來的心神又開始走歪了。
白日的月華樓很安靜,沒有想象中的鶯鶯燕燕和調(diào)笑,偶爾會有丫鬟端著熱水上下進出,雜役正用布巾托掃桌椅地面。一切井然有序,卻有幾分難的蕭條,唯有空氣中彌漫的脂粉味,無聲訴說著此處昨夜的喧囂。
淦,你能聽到我說的心里話?
踏入室內(nèi),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面巨大的圓形屏風(fēng),屏風(fēng)繪著一幅景色遼闊的大漠落日圖。沈棠微微詫異――月華樓這種地方,即便擺放屏風(fēng)也該擺放美人圖之類的吧?
沈棠收回漫游天外的心神。
月華樓正廳,長相清秀的小廝等候許久。他領(lǐng)著二人上了二樓最內(nèi)側(cè)的廂房,又小心翼翼推開那扇雕花木門,生怕動靜大些會驚擾屋內(nèi)的人。低聲:“郎君就在屋內(nèi),二位請進?!?
剛剛有人說話嗎?
掌柜也露出同款表情。
更讓她詫異的是室內(nèi)染著味道清幽的香,與正廳靡靡脂粉截然不同。后者芳香撲鼻,但聞久了只會覺得俗不可耐,前者若一株空谷幽蘭,縱使氣味不濃不烈,外人也無法忽略它。
她狐疑地看向掌柜。
若讓青年用一個詞形容,大概沒有比“年少氣盛”這四個字更加貼切吻合了。
沈棠:“……”
掌柜也不知道,給她使眼色如實回答。
沈棠剛坐下,陌生的青年嗓音穿過屏風(fēng)傳入她耳畔――咦,不是昨日那個少年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