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韓蕓汐立馬警覺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一個毒醫(yī),在病癥方面并不是專家,只是,誰都沒有規(guī)定義診就一定要病治好的呀,治不好也很正常,可以提供建議,或者推薦給其他大夫。
可是,小逸兒這話卻提醒了韓蕓汐,如果有人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在現(xiàn)場鬧起來,影響就不好了。
就在韓蕓汐沉默的時候,小逸兒扯了扯她的衣袖,賊兮兮說,“姐,你往后看。”
韓蕓汐沉思著,不經(jīng)意回頭,竟看到一個白衣公子站在她背后,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韓蕓汐腦海里一下子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詩來。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太醫(yī)院最年輕的院首,天寧國醫(yī)學(xué)界的權(quán)威顧北月。
他淡淡的笑著,很簡單的笑容,可是就是這樣的笑容,似乎讓整個世界都會變得明亮,干凈,至少,韓蕓汐的世界是明亮了。
“顧北月,你怎么來了?”
韓蕓汐好不驚喜,后知后覺小逸兒的擔(dān)憂是顧北月提醒的,否則,他一個小屁孩又成日宅在家中,沉迷醫(yī)術(shù),哪里懂那么多厲害關(guān)系?
“義診如此善舉,王妃娘娘怎么能忘記叫上在下呢?”顧北月倒是認真了。
無疑,顧北月?lián)乃凰阌嫞瑩?dān)心這場義診被打擾
,特意來幫她的。
這家伙,幫她就幫她,居然還能說出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反問她,讓心照不宣的她,都不好意思揭穿了。
其實,她早就有邀他的心,只是擔(dān)心他會不來,要知道,他可是宮里當差的,幫了她和韓家,還不等于得罪了皇帝和太后?
不揭穿他的來意,她卻還是要提醒他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的。
韓蕓汐半開玩笑道,“顧太醫(yī),你可想清楚了,萬一丟了飯碗,義診又不收費,你得喝西北風(fēng)去了。”
顧北月淡淡而笑,以他的性子,他來,只有兩種情況,要么,他早就想好了應(yīng)對之策,要么,他什么都不愿意多想,遵從內(nèi)心最真實的感受,直接就來了。
不管怎樣,總之,他是來了。
“王妃娘娘,醫(yī)者行天下,看醫(yī)術(shù)吃飯,并不看別人臉色吃飯。”他笑著回答,笑容永遠是那樣溫和。
明明就是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卻偏偏能給人安心的力量。
有他這句話,韓蕓汐就放心啦。
多說,多提醒,反倒是對他的質(zhì)疑和侮辱,韓蕓汐很干脆,“顧太醫(yī),請吧!”
當韓蕓汐出現(xiàn)在門口的時候,期待依舊的眾人紛紛要下跪行禮,韓蕓汐立馬攔住。
“今日,我只是一個大夫,不是秦王妃,大伙不必拘禮,如果有人要跪拜秦王妃,那請離開,王妃娘娘不看診?!?
這話干脆、直接,不端架子也不做作,聽得眾人皆心生敬佩,想起前不久秦王和王妃娘娘同乘一匹馬回城的事,如今看來,也就這樣的灑脫、真實的女子才能入了秦王殿下的眼吧。
求醫(yī)者眾人,圍觀者也不少,就在不遠處的茶樓上,慕容宛如正獨自憑窗而坐,冷冷看著這一幕,她唇畔勾起一抹譏諷,“韓蕓汐,好戲在后頭呢!”
慕容宛如如今在平北侯府,除了對丈夫這個人不滿意之外,其他的都還是頗為滿意的,在秦王府,她還只是個義女,還得看宜太妃臉色,如今到了平北侯府,她倒成了家里的大佛,人人都供著。
這便是客人和主人的感覺,她一直要的,不正是主人的位置嗎?
只是,她很清楚,如果她沒有收拾掉韓蕓汐,宮里頭那位是絕對不允許她過舒服日子的。
這場義診,正是大好的機會。
可誰知道,就在慕容宛如準備一切看好戲的時候,韓蕓汐突然把顧北月給請了出來。
“諸位,今日城南醫(yī)館榮幸至極,邀到了顧北月顧太醫(yī)一同參加義診,想必顧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大家都清楚,咱們廢話不多,現(xiàn)在就開始?!?
韓蕓汐和顧北月都坐下了,全場卻是鴉雀無聲,不管是排隊的病人,還是周遭圍觀的群眾,全都震驚了!
天啊,一個秦王妃已經(jīng)夠不可思議的了,居然還來了一個太醫(yī)院院首!
韓家這一回,未免也太有面子了吧!
七姨娘和小逸兒他們在門內(nèi)看著,都很開心,仿佛看到了韓家的將來,而茶樓上,慕容宛如早已經(jīng)震驚地站了起來。
顧北月……顧北月……他怎么會來!
太后娘娘知曉這件事嗎?
顧北月在,還有什么疑難雜癥難得來他們的呢?至少,慕容宛如一時間是找不到的。
慕容宛如沒有看下去,急匆匆就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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