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甜、人也甜,還一點(diǎn)兒都不認(rèn)生,雖說有點(diǎn)孩子心性,卻在板正的外祖父母跟前膝下承歡,竟比自己更討二老的歡喜。
一番樂樂呵呵之下,外祖父母也不愿婉儀與程氏舟車勞頓,便請(qǐng)她們?cè)缧┗厝バⅰ?
“你們一路辛苦,叫你婆母好好休整,明日我們?cè)俚情T拜訪?!?
程氏倒是難得說了一句漂亮話,她道:“求娶,求娶,自然是我們杜家人登門,哪有請(qǐng)您二老上門的道理?!?
程氏這脾氣性子,若是用對(duì)地方,倒是真令人省心省力。就拿勸容若蘭一事而,盡管杜老夫人已經(jīng)發(fā)話,讓若蘭好好在書院待著,可她心中卻因劉顯嶺而對(duì)杜家尤其是婆母,生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愧意。
秀才遇見兵,容若蘭怎么爭(zhēng)得過程氏?
“若蘭,你這是要讓婆母覺得我這做大兒媳的沒本事呢,還是說你這做小兒媳的有孝心?”
她佯裝生氣地將欲上馬車跟著回去的容若蘭擋了下來,蘇螢只覺眼前一晃,以為又回到了初到杜府之時(shí)。
容若蘭只得敗下陣來。
載著程氏母女的馬車啟程,杜衡依舊騎馬隨行。
可沒走多遠(yuǎn),便見一人一馬疾馳而來,衣袂翻飛,張揚(yáng)恣肆,不是袁頌是誰?
杜衡未多思量,便行至大道旁,勒馬靜候。
袁頌遠(yuǎn)遠(yuǎn)見前方有人似是攔路,便收緊韁繩。隨著馬兒長嘶停下,他定睛一看,竟是杜衡,不由得沒好氣地道:“怎么,杜兄怕我搶親?”
杜衡未答,而是下馬走近,望向仍坐在馬背上、一雙鳳目由上至下俯視著他的袁頌,恭敬道:“那日,若不是袁兄出手,螢兒不會(huì)那么快便得救。再次多謝袁兄襄助,杜某感激不盡?!?
誰料袁頌卻似笑非笑地說道:“感謝?你若是真心要謝,就把螢兒還我!”
那夜,他夜闖樂清縣令的宅邸,將身著中衣的大人請(qǐng)出屋,縣令大人正要吹胡子瞪眼、大發(fā)雷霆,睜眼看清對(duì)方是袁家公子、探花郎后,便急忙殷勤切切,問探花郎有何急事?
次日,他的堂兄,袁家的家主袁穎將他的荒唐事告知袁夫人后,他便被禁了足。
袁穎怒其不爭(zhēng),從來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頭一回當(dāng)著嬸母的面,斥責(zé)了他:“我父親在信中說,因他對(duì)陸裴兩家態(tài)度曖昧,惹得圣上不喜。如今他在朝堂如履薄冰,未免誤了堂弟你的前程,才特意做了場(chǎng)苦肉計(jì),同你劃清界限。”
“你這探花郎得來不易,如今更得謹(jǐn)慎行??赡悖赡阍趺淳瓦@么肆無忌憚指使起朝廷命官來了!這要是被有心之人知曉,知道的,贊你一句英雄救美!不知道的呢?巴不得上奏參我們?cè)乙槐?,到時(shí),不止是你,就連我父親,咱們闔族都免不了受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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