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看看?!?
安千千語氣平淡,目光在人群中逡巡。
柵欄后的人大多垂著頭,唯有角落里一個(gè)少女猛地抬頭,眼里沒有尋常人的怯懦,反倒亮得驚人。
見安千千看過來,她挺直脊背,聲音清亮:“姑娘買我吧!我會種地,五谷雜糧、瓜果蔬菜,種什么活什么,以前在家時(shí),三分薄田都能收滿倉!”
周圍響起幾聲嗤笑,管事不耐煩地踹了柵欄一腳:“嚷嚷什么!”
少女卻沒縮,仍望著安千千:“我還會紡線、做飯,什么粗活都能干,不要高價(jià),只求給口飽飯!”
安千千盯著她看了兩秒,忽然對管事道:“就她了?!?
春棠愣了愣,見那少女確實(shí)瘦弱可憐,又聽她說會種地,只當(dāng)自家小姐是瞧著新鮮,一時(shí)心軟,便上前付了錢,將人領(lǐng)了出來。
“小姐,這丫頭瞧著倒機(jī)靈?!贝禾奶嫔倥牧伺纳砩系幕?。
安千千沒接話,只對少女道:“以后你就叫靈衣。”
靈衣連忙磕頭:“謝小姐!”
安千千又逛了一會兒,最終才去了市易務(wù)。
這里是官辦馬場交易的地方,也是能買到最大馬場的地方。
“小姐可是要買馬場?”春棠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
市易務(wù)官吏見安千千衣著華貴,身后跟著打扇的春棠,還有小廝隨時(shí)提著冰塊。
原以為是來瞧新鮮的貴女,漫不經(jīng)心地翻開賬冊。
“小姐想買什么?”
“兩百萬兩,能買什么馬場?”安千千直接將銀票拍在案上,五十張票面整齊鋪開。
官吏的目光在銀票上粘了片刻,手指猛地一頓,賬冊“啪”地掉在案上。
乖乖!還真的是兩百萬兩??!
官吏立馬收了銀票,拿出一張草圖。
“小姐請看,兩百萬兩足夠拿下隴右最大的那處軍馬場!雖說是淘汰的,可地盤足有千畝,附帶二十間廄舍,只是里頭的馬病弱,且雜草稀少……”
官吏的話音未落,安千千直接回道:“就要它,立馬簽契?!?
說完,安千千又扔出一百兩銀票給了官吏。
“賞你的?!?
官吏欣喜不已,哪會多,忙取來印泥,連蓋三個(gè)官印時(shí),手都在抖。
末了又殷勤地替安千千拂去案上的灰塵,弓著腰送出門:“小姐放心!小人這就派人清場,保證明日您去時(shí),連馬糞都掃得干干凈凈!”
安千千一走,旁的官吏便討論了起來:
“哪個(gè)冤大頭把游興馬場買了?”
“安……契書上是姓安?!?
“安姓?莫不是榮國公府的?”
“能有那么大手筆,八成是了?!?
“那你還敢把那處連草都長不齊的破馬場賣給她?石磙子壓過的地都比那兒平整,除了石頭就是土坷垃,種啥死啥,養(yǎng)馬都嫌磕蹄子!”
“怕什么,買賣離手,難不成她還敢鬧?律法上可沒說‘買了破地能退’的理?!?
“可那馬場的井是枯的,得去三里地外挑水;廄舍的梁是朽的,下雨能漏成水簾洞。前幾日我去瞧,墻角都塌了半拉,耗子都嫌潮,跑了個(gè)干凈?!?
“怪得了誰?誰讓旁邊那個(gè)馬場是辰親王府的呢。若是游興馬場好了,辰親王府的人可就不開心了?!?
官吏之間的對話,安千千是不知道的。
離開市易務(wù),她直接將靈衣派去了馬場。
“既然你說自己種什么都行,想來養(yǎng)馬也是可以的?!?
靈衣連忙跪下,誠惶誠恐道:“小姐放心,給-->>奴婢七日時(shí)間,必會將馬場打理妥帖。”
買馬場的任務(wù)一結(jié)束,系統(tǒng)的任務(wù)獎(jiǎng)勵(lì)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