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結(jié)束了?
姜鴻飛低頭看著劍槽里的四象靈劍,劍身上的四色光芒還在微微跳動,他甚至能感覺到銀棺深處傳來的封印之力,正順著劍刃往四周擴散。
他剛想開口說“沒事了”,腳底的銀棺卻突然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三秒。
僅僅是三秒的平靜,銀棺的棺縫里突然噴出一道黑色氣浪!
那氣浪不是之前的暗紅血氣,而是純黑的邪能,帶著能凍結(jié)血液的冰冷,還有令人作嘔的腥甜,像被捅破的墨囊般炸開。
姜鴻飛只覺胸口猛地一沉,一股無法抗拒的沖擊力從腳底涌上來,他甚至沒來得及握緊劍柄,整個人就像斷線的風(fēng)箏般被震飛出去。
“噗——”
后背重重撞在一根粗壯的鐘乳石上,石屑簌簌往下掉,姜鴻飛噴出一口鮮血,視線瞬間模糊。
他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宗師境內(nèi)勁亂作一團,經(jīng)脈傳來陣陣刺痛,四象靈劍從他手中脫手,在空中劃出一道四色殘影。
更駭人的是銀棺的變化。
黑色邪能順著棺縫不斷涌出,在棺身周圍凝成一道旋轉(zhuǎn)的氣柱,連血池里的血水都被吸了過來,纏繞在氣柱上,形成一道暗紅與純黑交織的漩渦。
插在劍槽里的四象靈劍突然劇烈顫抖起來,劍身上的四色符文快速黯淡,像是在對抗一股無形的排斥力。
“怎么會……”約翰神父失聲驚呼,抬手想再次釋放圣光,可掌心的暖金色光芒剛亮起,就被邪能氣柱逼得往后縮。
眾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那柄劍。
只見四象靈劍在劍槽里往后退了半寸,劍刃與棺身摩擦的地方迸出細碎的火花,緊接著,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抓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后退!
“唰——”
整柄劍猛地從劍槽里彈了出來,帶著一股黑色邪能,“當(dāng)啷”一聲砸在石地上。
劍身上的四色光芒徹底熄滅,只剩下冰冷的金屬質(zhì)感,仿佛剛才那場封印,只是一場徒勞的玩笑。
還沒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不遠處那團被暗紅觸手裹成的血繭,突然“砰”地炸開!
血水飛濺,暗紅色的霧氣擴散開來,原本裹在里面的血影分身,此刻已經(jīng)徹底異化。
它的軀體膨脹了近一倍,暗紅的皮膚裂開一道道口子,里面鉆出數(shù)條粗壯的觸手,觸手上布滿倒刺,還在不斷蠕動;
原本的頭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翻滾的暗紅光暈,光暈里兩只猩紅的眼睛,正死死盯著銀棺旁的眾人。
“嗤——”
觸手怪物發(fā)出一聲類似嘲笑的低響,幾條觸手在地面上快速滑動,帶著粘稠的血水,瞬間飛到銀棺之上。
它懸在邪能氣柱旁,觸手拍打著棺身,聲音里滿是囂張的嘲諷:“你們真以為,憑一柄破劍、幾句空話,就能把我困在這破棺材里?”
“剛才的封印,不過是我給你們的‘希望’罷了?!彼挠|手指向地上的四象靈劍,語氣里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你們所有的努力,從一開始就是徒勞的。”
血影男子那滿是嘲諷的話音還懸在溶洞潮濕的空氣里,一道粗啞的怒斥就像炸雷般劈開了凝滯的氛圍——“放你娘的屁!”
陳彼得的爆喝里裹著未消的火藥味,他根本沒給對方再多說一個字的機會,右手猛地一揚,指間那根銅殼雷管帶著火星子劃出一道急促的弧線。
引線還在“滋滋”地冒著青煙,橘紅色的火星順著引線往下爬,像條不安分的小蛇,在昏暗的溶洞里留下轉(zhuǎn)瞬即逝的光痕。
這一扔帶著他常年玩爆破的精準(zhǔn),雷管不偏不倚地朝著血影男子那團翻滾的暗紅光暈飛去,頂端的火星幾乎要蹭到對方飄飛的血氣。
可血影男子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在他眼里,這枚冒著煙的金屬玩意兒和之前那些圣能子彈沒什么區(qū)別——徒有其表的騷擾罷了。
只見他懸在身側(cè)的一條觸手突然動了,那布滿倒刺的暗紅肌理像活過來的巨蟒,帶著粘稠的血水“唰”地纏向空中的雷管。
下一秒,觸手精準(zhǔn)地卷住了雷管,粘稠的血水瞬間裹住了整個銅殼,連引線頂端的火星都被浸濕了大半。
血影男子的光暈里泛起一絲嘲弄的波動,仿佛在說“不過如此”。
但他的輕蔑還沒維持半秒——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驟然炸開!
橘紅色的焰舌瞬間竄起近四米高,灼熱的氣浪像無形的巨手,狠狠拍向四周。
溶洞頂部的鐘乳石被震得簌簌掉渣,細小的石屑混著滾燙的火星子砸在地上,發(fā)出“噼啪”的輕響。
血池里的暗紅液體被沖擊波掀得濺起半米高,落在石面上時腐蝕出一個個細小的坑洼,冒著刺鼻的白煙。
那根卷著雷管的觸手首當(dāng)其沖,在爆炸的核心區(qū)域瞬間被炸得血肉模糊。
暗紅的殘肢像破布般四處飛濺,帶著暗紫色血管的碎塊落在地上,還在徒勞地蠕動著,粘稠的血水順著石縫往下淌,在地面匯成蜿蜒的細流。
陳彼得被氣浪推著往后退了兩步,工裝袖口被火星燎得發(fā)黑,他卻不管不顧,只是盯著血影男子的方向,眼底滿是“看你還囂張”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