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凌好笑,“祖母,您看,您明知道我的想法,還是沒忍住勸我,但您應(yīng)該這樣勸,你要說,既是盧家的姑娘,一根同生,也該為家里的姑娘們爭(zhēng)些好處,同為女兒家嘛?!?
盧老夫人一噎,哽了哽,“也對(duì)。我們盧家之所以能屹立幾百年,能有今日底蘊(yùn),靠的是盧姓所有人。你既姓盧,是家里的一份子,也該為盧這個(gè)姓力爭(zhēng)上游而出些力?!?
虞花凌故意說:“祖母,我是姓盧,但這是沒嫁人前,就像您一樣,您看您,您姓崔,但嫁進(jìn)了盧家,就處處為盧家考量,是真正的盧家人了。所以,我就是向太皇太后求一道婚約自主的圣旨,不想被家里安排嫁人而已,也沒什么不好的吧?只要不被家里安排嫁人,我可以一直是盧家人。至于太皇太后的招攬,這個(gè)我得先見過太皇太后再說,就目前看來,我覺得太皇太后還是很優(yōu)待有功之臣,不會(huì)強(qiáng)迫我的?!?
盧老夫人噎住,“你這丫頭,可真會(huì)詭辯。”
“您就說,我說的是不是事實(shí)?您是盧家的老夫人,是不是嫁進(jìn)盧家后,處處為盧家著想,婆家才是您的家了?崔家是您的娘家,要排在盧家后面,是不是?”
盧老夫人嘆氣,“這就是姻親,我既是盧家人,也是崔家人。正因?yàn)槭兰衣?lián)姻,盤根錯(cuò)節(jié),才能彼此關(guān)照,立于不敗之地?!?
“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不缺我一個(gè)。他們都很愿意的。好啦祖母,這整整大半日了,您不累嗎?走,我送您回去休息?!庇莼枵酒鹕?,扶盧老夫人。
盧老夫人擺手,“行,你既不愛聽我勸,我就不說了。反正你心里都明白,我多說也無用。你這丫頭,自小就有自己的主意。你自去休息,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你好好養(yǎng)傷才是。”
虞花凌撤回手,“行,那孫女就不送祖母了。”
盧老夫人無奈地?fù)u搖頭,由人扶著,走了出去。
虞花凌轉(zhuǎn)身,回了房,床上已被侍女收拾的十分干凈,她昨天睡前散亂地扔在床邊的畫本子已被整理的整整齊齊,擺在床頭。
她沒興趣再看,直接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裹著被子睡了過去。
她今兒歇的早,睡的沒心沒肺,盧老夫人卻睡不著了。
盧青妍陪著盧老夫人,“祖母,您今兒與九妹妹相處的可好?孫女想著您與九妹妹多說說話,便沒去打擾您。”
盧老夫人點(diǎn)頭,“相處的倒是不錯(cuò),你九妹妹那個(gè)人,是個(gè)十分滑溜的性子。只要不苛責(zé)她,她便也不會(huì)苛責(zé)人?!?
盧青妍打量她神色,“但孫女看您這神色,似是十分憂心?”
“我是嘆氣,小九這孩子,親情拴不住她,野心也沒有,只一心向往自由,有自己的一定之規(guī)。真不知道,這世上有什么能拴住她,什么是她的弱點(diǎn)?”盧老夫人嘆息,“這大半日,我與她相處下來,她是真圓滑,跟個(gè)泥鰍似的,滑不留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jìn)。”
盧青妍笑,“九妹妹這樣,孫女覺得極好?!?
盧老夫人更嘆氣了,“好是好,就是沒有身為盧家人的自覺。她若是真得了一道婚約自主的圣旨,我看啊,她孤獨(dú)終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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