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玉很久沒這么早被人喊醒過了,他迷瞪瞪地被木兮喊醒,由他伺候著梳洗,整個(gè)人精神不振。
木兮也一臉困倦,嘟囔,“公子,真是好日子過久了,咱們都不想勤勉了?!?
要知道在隴西,從三歲起,公子就早起晚睡,跟著大儒學(xué)治世,跟著家里請的武師學(xué)騎射。每日還要抽出一個(gè)時(shí)辰,跟著李公打理族中事務(wù)。一日下來,幾乎沒有得閑的空。
自從太皇太后兩年前派人去隴西,公子雖說心情不虞,懈怠了不少,但也每日早起晚睡。直到月前,隴西與太皇太后達(dá)成協(xié)定,他整個(gè)人才一下子懈怠下來。
他身為公子的書童,也跟著自然而然懈怠了。
如今就這么閑閑散散地過了月余,別說公子起不來,就是他也起不來了。
真是困的很。
李安玉困歪歪地支著頭,聞?wù)f:“你也跟我一起入宮?!?
木兮“???”了一聲,“不是說讓月涼陪著您入宮嗎?”
宮里那么危險(xiǎn),他不想去啊。
李安玉眼皮不睜,“月涼用來保護(hù)我,你用來給縣主跑腿?!?
木兮:“……”
真是安排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
他頓時(shí)打起精神,“公子,那咱們動作快些吧!”
李安玉“嗯”了一聲。
虞花凌梳洗完,侍女給她拿了一套黑底撰紅絲線織金錦緞云紋服,腰佩玉帶扣,護(hù)腕玉石鑲金,腳下一雙牛皮金縷靴。
華貴不失利落,這一身價(jià)值不菲。
她挑了挑眉,“這是為我量身定制的?”
侍女點(diǎn)頭,“這是太皇太后特意吩咐御衣局給縣主定制的朝服,這樣的朝服,一共做了三套,還有常服、宴會祭奠穿的縣主品級服飾等,每樣都做了三套,統(tǒng)共十幾套。您以后每日隨陛下上朝,要穿這套朝服,下朝后,您若是喜歡輕便,再將它換掉,換成常服,奴婢已命人放了一套在馬車上的衣匣里?!?
“在宮里有地方給我換?”虞花凌問。
侍女點(diǎn)頭,“有,太皇太后特意命人在距離陛下寢殿不遠(yuǎn)處,給您專門收拾出了一處歇息換衣的地方?!?
虞花凌感慨,“太皇太后可真是妥帖周到?!?
如此收買人心,何愁大事不成?
她坐去了鏡前,由侍女伺候著綰發(fā)。
侍女手巧,并沒有在她一頭青絲上多下工夫,簡單地為她綰了一縷束在后腦勺,插了兩支簪子,一支是碧玉簪,一支是金簪,剩余如鍛的青絲垂在腰側(cè)。
總算沒有了琳瑯滿頭,虞花凌頓覺頭頂輕松。
侍女動作利落,很快伺候她穿戴妥當(dāng)。
虞花凌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身上衣飾華麗些外,倒是與她以前行走江湖時(shí)沒多大區(qū)別,她感慨自己還是更適應(yīng)這般利落的裝扮。
從里間走出,便瞧見李安玉一臉困倦地從隔壁廂房出來,一身深綠色六品官袍,襯的他公子如玉,哪怕一臉困相,也端的是極賞心悅目。
李安玉見到她,目光略過她一身特制的朝服,勉強(qiáng)打起精神,“縣主早。”
“早。”虞花凌精神的很,問他,“昨晚沒睡好嗎?”
李安玉腳步微頓,“嗯”了一聲,“有些擇席。”
虞花凌看著他,“要不,你晚些再去?反正太皇太后也沒說要你跟著上朝?!?
李安玉搖頭,“我與縣主一起?!?
出入皇宮那種地方,他不想一個(g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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