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花凌與李安玉從府里走出來,兩旁有人提著燈,將二人照的清楚。
王襲目光落在李安玉的紫色官服上,目光沉了沉。
他入朝時,是七品,因接明熙縣主有功,擢升為六品禁軍校尉。同齡的世家子弟中,他升的算快的,但也只是六品。
而李安玉,入朝時,便是六品侍讀,如今一個早朝后,更是一步登天,成了正三品。
誰能想到,明熙縣主會在早朝上,為他做嫁衣,托舉他到如此地步?
明明在京城十里外,她說她入京,求的是與社稷無關(guān)的事兒,后來也的確證實了,她求的是自己婚事自主,卻沒想到,因著李安玉,留在了京城不說,且自己請了賜婚的圣旨。
若是早知道……
早知道……
王襲看著李安玉,不由想,早知道,會改變結(jié)果嗎?
有會強(qiáng)硬過他的父親,攔住她嗎?
李安玉察覺王襲的視線,忽然伸手握住虞花凌的手,十指相扣。
虞花凌偏頭看他,“木兮沒給你拿手爐嗎?”
李安玉搖頭,“拿了,但手爐沒有縣主的手暖和?!?
虞花凌:“……”
這人大清早的,在說什么沒睡醒的話?
大約是她的表情太過無語,李安玉輕笑一聲,“我說錯了,是我的手需要縣主的手才能焐熱,手爐總歸是死物,焐不到我心里?!?
虞花凌覺得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剛要甩開他,便見李安玉的手握緊,湊近她,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王校尉不是說傾慕縣主嗎?那可不行,有我在,他的傾慕靠邊站?!?
虞花凌:“……”
她總算明白了!這人是故意的。
她無地任由他十指相扣,出了府門,來到車前,自然地對王襲打招呼,“辛苦王校尉了?!?
心里著實對李安玉這份故意做作一難盡。
王襲面色很淡,看著二人說:“奉命而為,縣主請!”
李安玉故意說:“王校尉是沒見到本官嗎?”
王襲面色更淡,拱手,“李常侍請!”
李安玉拉著虞花凌上了馬車。
直到坐上馬車,他的手也沒松開,而是挑著簾子跟王襲說話,“王校尉,我與縣主今日的安全,就仰仗你了?!?
王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李常侍放心?!?
他揮手吩咐,“前行?!?
李安玉滿意地放下車簾。
虞花凌抽出手,打開桌子上的食盒,問他,“有胃口嗎?”
李安玉回的干脆,心情極好的樣子,“有。”
虞花凌遞了他一個碗,又拿了一雙筷子給他。
李安玉接過,給她夾了一塊面餅,又動手,盛了兩碗粥,一碗放在虞花凌面前,一碗放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