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玉回房后,將匣子放在桌子上。
木兮悄悄湊近他,“公子,您這抱的都是什么???”
李安玉看他一眼,往床邊走,“縣主府仆從的賣身契,你幫我收好?!?
木兮“???”了一聲,“公子,縣主將這些,都給您了?。俊?
“嗯?!?
木兮跟著他,小聲說:“那這府里的事務,從明日開始,是不是也都歸您管?!?
“嗯?!?
木兮感慨,“這些本來都是主母做的事兒,但公子您是入贅,這些只能交給您打理,是不是?在這縣主府,以后縣主主外,您主內(nèi),對不對?”
李安玉回身踢他一腳,“滾?!?
木兮:“……”
他難道說錯了嗎?
李安玉來到床前,解了外衣,說:“去喊月涼來?!?
木兮放好匣子,立即去了。
不多時,月涼進了門,“公子,大晚上的,您喊我,有什么吩咐?”
李安玉將外衣搭在床頭架上,對他說:“明日起,你也跟著我和縣主入宮,白日里,隨我當值?!?
月涼點頭,“知道了?!?
李安玉又說:“你聯(lián)絡風雨閣的閣主,問問他,要不要退出江湖,從此以后,來縣主府做暗衛(wèi)。若是他同意,以后,明熙縣主府養(yǎng)著他們?!?
月涼睜大眼睛,“公子,您有我還不夠,竟然打上了整個風雨閣的主意?”
李安玉瞥他一眼,“是縣主的意思,別廢話,你只管去問?!?
月涼:“……”
原來是縣主的意思啊,那沒事兒了,他這就傳信去問。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虞花凌便被人喊了起來。
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還黑著,往日她早起練劍,都沒起這么早過,婢女掌了燈,屋中才亮堂起來。
她對喊醒她的人問:“這么早?”
侍女回答,“馮女史說,太皇太后吩咐了,您要跟在陛下身邊御前行走,自然是要跟陛下上下早朝的。”
虞花凌:“……”
太皇太后這是想將她踏入朝堂的第一步坐實了。
也是,第一步踏不出,便沒有后面的第二步、第三步。
她沒什么意見,掀開被子,起身下床,趿拉著鞋,開始梳洗。
微涼的水潑在臉上,整個人精神了些,她用帕子擦干凈,任由侍女幫她梳頭,同時問:“那李六公子呢?太皇太后怎么說?他不必跟著早起嗎?”
侍女搖頭,“李六公子陪陛下讀書,應該不用早起吧?太皇太后沒吩咐?!?
虞花凌心想,太皇太后將李安玉弄到京城,陪陛下讀書只不過是她打的一個幌子,李安玉進京后,太皇太后的打算應該是一步步來,先折了他的傲骨,讓他媚寵聽話,等他聽話了,再給他授官入朝,參與朝事,一步步,看他表現(xiàn),再將他推上去,像王侍中那般。
只不過她插了一腳,從太皇太后手里討要了人,讓太皇太后的一切打算折戟了。如今對他,應該是懶得安排的。
她吩咐,“去,派個人,喊他跟我一起進宮?!?
有人應是,立即去了。
皇宮里出來的這批人,如今都已知道,太皇太后將他們的賣身契都給了縣主,而縣主昨兒又將他們的身契交給了李六公子保管。誰拿著他們的身契,誰就是他們的主子,這一點,他們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