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想要殺了她,想要攔她上朝,那么她就都殺了,敲山震虎。不管是誰,總之躲不開是幾個世家朝中重臣動的手,既然忌憚她,那就讓他們忌憚個夠。
李安玉指指車壁上的箭。
虞花凌意會,伸手拔了,扔了出去,一支箭,又殺了一個人。
李安玉看著她的手,似乎不太明白,這么柔軟嬌嫩纖細看起來柔弱無骨的手,是怎么有這樣的力道,金針甩出去,殺人于無形,箭羽隨手扔出去,便準確將人斃命。
而且,她傷勢還未痊愈,如今還喝著湯藥,太醫(yī)囑咐三月內(nèi)不可動武。
這是他第一次,真真實實地見識到,面前的這個姑娘,身手十分厲害。
比那日寒夜深巷,只看到地上的幾具尸體和遍地鮮血更有沖擊。
這一刻,他真正明白了太皇太后的野心,用他來換招攬她,對太皇太后來說,自然是更值得的。
她的價值,可比他高多了。
虞花凌見他盯著她的手看,以為她在意她的傷勢,“沒事,我沒動用內(nèi)力,就是這些日子,每日耍耍劍,鍛煉了一下靈敏度和臂力而已。你別跟祖母告狀,說我不好好養(yǎng)傷?!?
家里有個老人,就是愛嘮叨,偏偏還是為她好,她又不能不知好歹地翻臉,實在麻煩。
什么時候想法子,讓二叔把祖母接回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那老太太怎么想的,非要黏著她,跟她培養(yǎng)祖孫情。如今連七堂姐的夫婿都不好好挑了,只全副精力盯著她。
李安玉:“……”
他像是會告狀的人嗎?
他無地重新躺下,早已沒了困意,但還是很想享受明熙縣主粗糙下的這份體貼。畢竟卸掉的桌子腿,還躺在角落里,總不能浪費她這番舉動。
上百殺手,很快就在月涼和趙予帶著人的圍殺下,一個活口沒留。更甚至,有那等沒死的,月涼都眼尖地在趙予的欲又止下補了劍。
趙予后背已被汗?jié)?,額頭也冒了汗,他進入宿衛(wèi)軍,一路爬到了宿衛(wèi)軍副統(tǒng)領又被擼下來的這幾年里,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大批人當街圍殺的場面,而且,一個活口都沒留。
尋常都是要留活口,好好盤查審問,偏偏這月涼和明熙縣主,一唱一和,將人都殺了。
他就沒見過,給活口補刀的。
虞花凌聽到外面漸漸沒了動靜,也懶得看,吩咐,“走吧!別誤了早朝。”
月涼擦干凈劍上的血,還劍入鞘,重新坐回車前,“縣主放心,誤不了。再有不怕死的來一波,也不耽誤?!?
虞花凌“嗯”了一聲,“那走吧!這些死尸,就交給京兆府來收拾。”
月涼十分快意,“好嘞。”
趙予用袖子擦干凈臉上的血,吩咐左右,“留幾個人,等著京兆府來人。其余人,隨我一起,繼續(xù)護送縣主入宮。”
宿衛(wèi)軍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受了傷,但氣勢卻在,齊齊應是。
刀口舔血的日子沒有人樂意過,但若想立功,不刀口舔血,升不上去。他們經(jīng)過了今日的場面,忽然都覺得,跟著明熙縣主,就沖這架勢,只要有命在,前途肯定在。
馮臨歌也驚了,她猜到今日入宮的路上,不會太順利,故而吩咐人喊虞花凌的時辰早了一刻,但也沒想到,不止一波放冷箭,如今這一波,更是足足出動了上百人圍殺,這么大的手筆,只能是那幾個盤踞在京中的世家大族。
她的護衛(wèi)回到車前,拱手,“女史,縣主吩咐繼續(xù)趕路。”
馮臨歌點頭,“聽縣主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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