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杳緊抿著雙唇,手指收緊又放開。
沈明訴固執(zhí)的不肯低頭的模樣,讓她的眼眶都有點發(fā)酸。
明明她自己都放棄了認(rèn)命了,可沈明訴卻還是堅持著。
可她這樣的人,又哪里值得沈明訴如此堅持呢?
姜星杳咬了咬牙,她直接站起了身,抬腳就朝著沈明訴的方向走去。
就算這件事里必須得有個人低頭,那也該是她。
沈明訴在國外苦修多年,回國本來是要大展宏圖的,現(xiàn)在卻因為她的緣故,淪為笑柄,被人議論。
這不應(yīng)該。
“姐姐,你這是要做什么去?幫沈公子解圍嗎?
你看清楚了,這是沈家的地盤,哪里用得著你一個外人出去?”姜燦燦忽然開口,叫了姜星杳。
姜星杳一直都忽視著姜燦燦的存在,聽到對方的聲音,她就心里生厭。
姜燦燦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對她進行無聲的嘲諷。
姜星杳頭都沒回,腳步也沒有停頓。
她聽到姜燦燦又很是為難的對著靳擎嶼說:“擎嶼哥,姐姐和沈公子就算關(guān)系再好,也終歸只是朋友,這是沈家和帝景娛樂兩家的事,她這樣過去是不是不合適呀?要不我還是去把姐姐叫回來吧?!?
姜燦燦的話才說完,靳擎嶼已經(jīng)直接站了起來,直接跟上了姜星杳的腳步。
姜燦燦看著他的背影,眼睛里有陰毒一閃而過,她抬起了頭,視線和不遠處的程璟遙遙相對。
沈明訴看到姜星杳過來,他直接皺起了眉頭:“你來做什么?”
姜星杳直接看向了郭天河,她說:“我就是你口中那個抄襲程璟的人,如果你這次過來是因為這事兒討說法的,我愿意來承擔(dān)這一切,道歉還是別的什么,我都愿意承擔(dān),還請你不要牽連沈總。”
“星杳,你這是做什么?這是我沈家的事,和你無關(guān)。”沈明訴說,他伸手要把姜星杳拉走,姜星杳直接撥開了他的手。
她又看著郭天河:“如果你是帶著程璟來沈家追究那首曲子的責(zé)任,抄襲的是我,該道歉的也是我,我在這里給郭總和程璟道歉?!?
姜星杳的話說到最后,嗓子啞得幾乎要發(fā)不出聲音,她還是堅持著把這段話說完了,又對著郭天河躬身行了個禮。
郭天河陰陽怪氣的道:“靳太太,郭某可擔(dān)不起您這樣的大禮,您說來道歉,靳總那里…”
他故意沒有把話說完,留給人遐想的余地。
就像是在告訴所有人,姜星杳是仗著靳擎嶼,有恃無恐的抄襲。
圍觀的人又是一陣唏噓,連帶著看姜星杳的表情都很嫌棄。
這一道道視線像是刀子一樣,足夠?qū)⒔氰萌碓们Н彴倏?,體無完膚。
喉嚨里像是翻涌過了幾分腥甜。
姜星杳捂著胸口,強行壓抑著不適,卻怎么也壓抑不住發(fā)抖的肩膀。
抄襲的風(fēng)波爆出來的時候,她經(jīng)歷了太多謾罵了,那些都是來自于程璟的粉絲,來自網(wǎng)上。
她和那些人現(xiàn)實生活中也不認(rèn)識,也見不了面,努努力總是可以忘掉的。
可面前這些都是一個圈子里的,就算離了這次宴會,下次也還會碰上,這一道道嫌惡的眼神,就像有千斤重,仿佛能壓的她一輩子在這個圈子里都翻不了身。
沈明訴擋在了姜星杳的面前,他對郭天河沒好氣的說:“既然知道星杳是靳太太,還在這里陰陽怪氣,你就不怕得罪靳家嗎?”
“不會?!本驮谏蛎髟V和郭天河對峙的時候,背后忽然傳來了男人低啞的聲音,靳擎嶼不緊不慢的走過來,他在姜星杳的身邊站定,“我素來講道理,既然這件事是我太太抄襲的貴公司的藝人,她道歉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我自然不會插手?!?
說話間,他的手甚至還搭在了姜星杳的肩膀上。
明明是最親密無間的姿勢,可他卻不是來給她撐腰的,是來把她推下深淵的。
姜星杳的心冷得沒有絲毫溫度。
“姓靳的,你…”沈明訴聽到靳擎嶼的話,一股怒火油然而生,他的咒罵沒有說完,靳擎嶼就打斷了他:“小沈總,別對我有那么大的怨氣,錯了道歉,天經(jīng)地義,就算是我的太太也該如此?!?
余光瞥向了姜星杳,靳擎嶼等著姜星杳的反應(yīng)。
她對他冷漠。
很好,那他就等她求他。
他就不信姜星杳能一直倔強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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