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凝在外面隨便轉(zhuǎn)了一圈,完全沒有逛街的心情,茫然走著,找不到路,綠燈亮起發(fā)出鐺鐺鐺的動靜,街頭有魚蛋的香味,她隨便找家店買了小份的魚蛋,坐在店門口的椅子用簽子戳著吃。
港城的商業(yè)街比較宅,路兩邊的商鋪繁雜,行人匆忙,十分講究效率的一座城市。
兩個小時后結(jié)回到酒店,還是很精神,再這樣下去,她怕猝死,避免明天報紙上出現(xiàn)標題為年輕女人在酒店房間猝死的報道出現(xiàn),翻出藥來,吃了藥睡的。
等她睜開眼,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拿出手機解鎖,有一通未接電話,是梁舒逸打來的,撥打回去,梁舒逸很快接了,問她:“睡醒了?”
“嗯,不好意思,你打給我的時候我睡著了,睡得太沉沒聽見手機鈴聲?!?
“我猜到了,你沒接,我就沒再打?!?
“那你打給我有事嗎?”
梁舒逸說:“我爺爺今天狀態(tài)不錯,他一聽我?guī)笥鸦貋恚胍娔??!?
周凝早有準備,說:“什么時候?”
“晚上行嗎?有點趕,老爺子實在迫切,一個勁催我?!?
周凝說:“好,可以?!?
“那大概半個小時后我去酒店接你?!?
周凝掛了電話,從箱子里翻出衣服來換上,見梁舒逸的長輩,總要打扮講究點,留個好印象,換上衣服,又化了淡妝,遮蓋虛弱的氣色。
周凝等到梁舒逸的電話過來了,才出房間,一走出酒店,她四處觀察一圈,沒看到那輛車子,稍微放松一點。
結(jié)合今天趙靳堂在車里所所行,她其實有點擔心的。
睡了一覺清醒一點,腦袋也能思考了,試著換位思考一下,如果當年一不發(fā)玩失蹤的人是趙靳堂,站在她的角度想,這個人在她的世界里如同死了一樣,最好再也不要出現(xiàn)。
趙靳堂今天這幅樣子,其實遠超她的預料。
叫人始料未及。
梁舒逸開車,見她魂不守舍,說:“你下午睡了,晚上是不是又不能睡了?”
周凝說,“吃了藥就能睡?!?
梁舒逸問:“還在吃藥?”
“不經(jīng)常,偶爾才吃?!?
“我感覺你今天好像特別不開心?!?
“倒時差倒的,太久沒回來了,過幾天適應了就好了?!?
梁舒逸嘆息一聲,騰出手摸摸她的頭,無關寵愛,更像是同情她:“回來之前你哥讓我看好你,你可不能在我手里出什么幺蛾子,不然我可不好和你哥交代?!?
“我哥杞人憂天?!敝苣π?。
“那不好說?!?
話題再繼續(xù)下去略顯沉重,兩個人都默契避開。
……
醫(yī)院里,周凝在病房見到梁老爺子,特別和藹可親的一個胖老頭,這是梁舒逸的原話,他經(jīng)常說他爺爺是個胖老頭,是醫(yī)學界的泰斗,救死扶傷無數(shù),享譽盛名,他家在本地也是有頭有臉的,如果不是她哥的朋友,她也不會認識他。
梁舒逸牽著周凝的手跟他家里人介紹:“爺爺,媽,這是我女朋友,她叫周凝?!?
老爺子戴著老花鏡,用不太流暢的普通話招呼:“過來坐,坐爺爺旁邊,爺爺看看這衰仔是不是找人來騙我?!?
“至于么,爺爺?!?
梁母在一旁說:“你別忘了,你以前可是信誓旦旦說你是不婚主義,你爺爺是怕你花花腸子,每一句真話?!?
梁母笑容平易近人,看向周凝:“我們都被他弄怕了?!?
梁舒逸笑了下,舉起牽著周凝的手:“那不是年少氣盛說的胡話,我要是不婚,我的女朋友是哪里來的?”
老爺子舒心了會,問他們倆是怎么認識的,不要梁舒逸回答,要周凝回答。
周凝說:“他是我哥哥的朋友,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我笨手笨腳倒酒灑了他一身,弄臟他的衣服,就這樣一來二去就認識了?!?
老爺子慈眉善目笑著:“沒騙我這老頭子就好?!?
梁舒逸的長輩沒有給周凝太大的壓力,他們來之前已經(jīng)跟梁舒逸了解過她家的情況,見到面沒再多問,簡單聊了聊,梁母對周凝的工作比較感興趣,問她:“聽舒逸說你是樺城美院畢業(yè)的,在國外辦過幾次畫展?”
周凝說:“是?!?
“我看過你的作品,很有天賦,冒昧問一句,準備回國發(fā)展嗎?還是繼續(xù)在國外發(fā)展?”
這話是梁舒逸接的:“媽,哪邊有前途就在那邊發(fā)展,您別刨根問底,我都感覺到壓力了?!?
梁老爺子說:“你媽媽就是問問,要是順利,等你們結(jié)婚有了孩子,她好準備是在國內(nèi)幫你們帶孩子,還是去國外帶?!?
“您怎么說得好像我迫不及待想抱孫子,孩子來之前還讓我別給壓力,您倒好,帶孩子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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