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想笑你,我是生理反應……”周凝學他的嘴硬,話一出口,意識到這句話有歧義,及時剎車,但來不及了,“我是說……”
“我聽見,你對我有反應?!?
周凝:“……”
說話間,蜘蛛已經不知道跑去哪里。
趙靳堂說:“換間房。”
“不用,就這間,我又不怕,你回去休息吧。”
“真不怕?”
“不怕,無毒的,虧你還是南方人?!?
“大小姐,我從小在國外念書。”
“國外蜘蛛更大更毒,比如澳-洲,遍地都是毒物?!?
趙靳堂:“你不是在澳-洲留學吧?!?
“不是?!?
折騰得都快四點了。
趙靳堂走到門口,“有事喊我,我在你隔壁?!?
“嗯。”
趙靳堂回到房間,脫了濕掉的衣服,進了浴室隨便沖個澡,出來時拿出煙盒抽出一根,咬在唇邊點燃,坐在沙發(fā)上聽著窗外的雨聲,希望這場雨一直下下去,不要停。
幾個小時后,天很快亮了。
趙靳堂睡了幾個小時,起來洗漱,出門去買早餐。
周圍是一大片廠區(qū),遠離市中心,雨水淹了路段,車子出行不便,別說外賣跑腿的,周遭荒蕪人煙,沒有一家店。
……
周凝醒的很早,一躺下就咳嗽,睡得不安穩(wěn),喝了半瓶礦泉水,看下時間,還很早,窗外天亮,拉開窗簾一看,外面快淹城一片汪洋了。
她咳得難受,胸口隱隱作痛。
一陣敲門聲傳來。
周凝套上外套,開門一看,是趙靳堂,提著早餐來了,她一怔:“你出去買的?”
“嗯?!壁w靳堂跟進自己家一樣,進到屋里,把早餐放桌子上,是最常見的幾樣廣式早點,說:“趁熱吃了?!?
周凝看他褲腿濕透了:“下這么大雨,你去哪里買的?”
“還能去哪里買的,早餐店買的?!?
周凝看見他衣服后面都濕了。
趙靳堂脫了外套,隨手搭在椅子上,車里常備幾套換洗衣服,他拿了一套上來,隨手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說:“借你的浴室一用,我去換身衣服,你先吃。”
周凝點下頭。
趙靳堂進到浴室,關上門。
他剛進去,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趙靳堂,你手機響了?!?
“幫我拿一下。”
周凝拿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趙靳堂剛脫完衣服,打開浴室門,伸出手來,他是冷白皮,手臂線條緊致修長,從手背延展到手臂的筋脈線條迸發(fā)著成熟男人的力量感。
周凝把手機遞到他手里,指尖無意擦過,她的手還沒收回去,被他一把握住,玻璃門打開,人被拽了過去,甚至驚訝地聲音都來不及發(fā)出來。
周凝站都沒站穩(wěn),被他掐住腰身,抱上坐在洗手臺面,她抬眼,四目相對。
目光所及之處,是壁壘分明的肌肉。
他這個體型,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川,極具壓迫感。
還沒穿衣服,塊狀分明的腹肌,兩側還有人魚線,線條沒入黑色平角褲,皮帶解開,西裝褲頭松松垮垮的,她的心跳頃刻間亂作一團,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視線稍微往下就是那一大團。
她繃著目光,不敢看一分。
被摁斷的手機鈴聲又不合時宜響起,他拿起來當她的面接的,聲線暗啞低沉:“什么事?”
“哥,你在做乜,點解掛我電話?”
趙靳堂垂眼觀察周凝的表情,她很平靜,沒有波瀾,他沉聲說:“不方便?!?
趙英其語速跟機關槍一樣:“我是跟你通風報信的,媽咪這次是來真的,她要給你介紹對象是徐家的大女兒,叫zada,剛剛我和媽咪在酒店用早餐,zada也來了,好靚好正啊,媽咪好鐘意她啊,我話帶到,接下來真的愛莫能助,幫不了你了。”
趙靳堂面無表情掛斷電話。
浴室很安靜,他們倆靠得近,灼熱的氣息若有似無交織勾纏。
他電話里的內容,沒有任何意外,她全部聽見了。
兩個人仍舊對視片刻,趙靳堂視線有所下移,俯身靠近,她很冷靜出聲:“不可以?!?
她清楚他們倆之間的差距,不管是體能還是其他,他要真想做點什么,她很難sayno。
趙靳堂在距離她唇還有幾厘米的地方停下,氣息若有似無噴在她臉上,曖昧橫生,說:“為什么?”
“我不吃回頭草?!?
趙靳堂的眼神沉下來,認真盯著她看,以為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有所緩和,結果還是這樣。
周凝平靜卻堅定,“我這人挺自私的,不管你到底抱著什么目的,報復也好,舊情未了也好,我都不會回頭。你要是想破壞我的訂婚,隨你便,不會有他,也有下一個,我總會結婚?!?
“你也沒想過和我有結果,放了我,當做件善事?!?
趙靳堂雙手還撐在她的身體兩側,他目光里的侵略性很強,說:“我什么時候成了好人?”
周凝知道他其實沒有那么壞,雖然也說不上太好,可招惹了他,也是她自找的。
想來這也是她一時鬼迷心竅的報應。
“剛剛你的電話不是說了嗎,你家也要給你安排對象了?!敝苣缇椭烙羞@么一天,他年紀也不小,即便沒有家里安排婚配人選,他能自己做主,選的配偶也要經過層層篩選,而她一開始就沒在這范圍內,他親口說過,跟她沒這方面打算。
趙靳堂心里一陣陣收緊,說:“我不會結婚?!?
周凝沒說話。
趙靳堂還是沒忍住,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明明以前是個愛笑的性子,眼睛亮晶晶的,這會眼里全是灰暗、傷感,“我說了,凝凝,如果這個人是你……我可以試試?!?
“是嗎?!敝苣皇呛芷届o應了句,她已經不在意了,“已經晚了?!?
趙靳堂說:“不是還沒訂婚么,八字還沒一撇?!?
“我不想重蹈覆轍?!?
趙靳堂到底還是沒有繼續(xù),這是刻在骨子深處的教養(yǎng)。
……
趙靳堂換好衣服回來拿了煙和打火機,就出去了,房間門關上,他站在門口抽煙,一根煙抽完,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無力煩躁的感覺,過了好一會,一個電話打回家里,說:“我下周有時間,隨您安排,誰都行,您鐘意就掂,我冇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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