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周五的晚上,又是一個家庭聚餐日。
趙英其懶得開車,蹭趙靳堂的車回家。
趙英其特地看一眼司機,問他:“特登,怎么是你開車,我哥沒司機了?”
顧易無奈說:“趙小姐,我叫顧易。”
“我知道呀,你還沒回答我?!?
“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司機,所以暫時由我負(fù)責(zé)開著?!?
“我媽咪安排的司機呢?”
“辭退了。”顧易說。
趙英其坐的副駕,她回頭盯著一直閉目養(yǎng)神不說話的人,說:“你動作這么快,媽咪的面子不給了?”
趙靳堂說:“那個司機不懂事,不是自己人?!?
“徐小姐怎么回事?”
“能怎么著?!壁w靳堂散漫說道。
“你不會真答應(yīng)要和徐小姐那什么吧?”
趙靳堂說:“可能么。”
“那你和周小姐……”
“好奇心害死貓,少問?!?
“哥,你是不是很喜歡那位周小姐?”
趙靳堂緩緩睜開眼,看向車窗外,“你不是沒司機么,讓劉叔當(dāng)你的司機?!?
趙英其努嘴:“我說東你答西,我都知道你和周小姐的事了,你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特登又是你的人,怕什么,還是特登會出賣你?”
顧易無辜躺槍:“趙小姐,我是那種人嗎?”
趙英其說:“你承認(rèn)你叫特登了?”
顧易祖籍是內(nèi)地的,跟著父輩到港城工作,因為名字和中文“故意”讀音一樣,故意在粵語里讀“特登”,趙英其一直喊他“特登”。
顧易不認(rèn)都不行了。
趙英其轉(zhuǎn)頭對趙靳堂說:“上次幫你清理作案現(xiàn)場,我親自跑到監(jiān)控室盯著他們delete的,你不知道媽咪的眼線有多少,萬一被媽咪發(fā)現(xiàn),我會死很慘的。”
“要多少錢?”
趙英其含蓄說:“也沒有要多少啦,你看著給吧。”
她從小到大最喜歡就從趙靳堂身上搜刮油水,趙靳堂嫌她吵,花錢買個清凈。
趙靳堂說:“說吧?!?
趙英其弱弱比出一個數(shù)字,“就這么多,我不貪心。”
“明天匯給你?!?
趙英其臉都要笑爛了,“我就知道大哥是最好的。”
車子沿著山道行駛半個多小時來抵達別墅庭院停下,管家快步出來迎接。
趙靳堂把外套拿給管家,進屋了。
趙英其跟在趙靳堂身后進去。
今晚的家庭聚餐,和平時一樣,趙父缺席,沒有回來。
但今晚和之前不一樣。
趙夫人正在接趙父的電話,趙父開門見山第一句話便是:“我要安排燁坤進公司?!?
趙夫人質(zhì)問:“理由?!?
“燁坤姓趙,是我的種。我給他權(quán)利,讓他進到公司鍛煉?!?
趙夫人說:“你還要四年前的事再重演一次?”
“我已經(jīng)讓了四年,不可能再讓。”趙父態(tài)度更是強勢,“不然你以為我今晚回來干什么?”
“四年前是叫讓嗎,要不是我手下留情,沒把你的丑事抖出去,你和外面那個女人,早就成全港笑話了!”
燁坤正是趙父在外頭的私生子,四年前,趙父欲要安排趙燁坤進到公司,被林老師得到消息,直接扼殺在搖籃。
雖然沒有進到公司核心,但之后趙父給了他幾家公司經(jīng)營,暗地里提供資金人脈扶持,林老師日防夜防,都防不住趙父的偏心。
那陣子,趙家沒有一刻是安寧的,時時刻刻被低氣壓籠罩,那段時間內(nèi)憂外患,沒有一刻消停過。
林老師已經(jīng)做好離婚分割財產(chǎn)的準(zhǔn)備,找了一幫律師調(diào)查趙父名下的財產(chǎn),涉及海外,調(diào)查的難度特別大。
查了一段時間,她請的律師同時遭受不同程度的人身威脅,陸續(xù)請辭,不敢再接受她的委托。
后面還是趙靳堂進到公司核心圈層,一上任做成幾個大項目,有了其他董事站位給趙父施壓,趙父這才沒有堅持己見,沒再跟趙燁坤有什么事。
林老師絕對不允許私生子染指,私生子永遠是私生子,上不了臺面。
消停四年,現(xiàn)在又要上演。
趙父最后說:“我不是征詢你的同意,我是知會你一聲。”
說完掛了電話。
這頓飯,趙夫人吃得特別不爽,說:“ryron,你要有個心理準(zhǔn)備,你父親準(zhǔn)備安排趙燁坤進公司?!?
趙英其納悶說:“四年前不是說好了嗎,現(xiàn)在什么意思,還要讓他進公司?”
“你父親剛打電話來通知的。”趙夫人目光狠厲,說:“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允許,我絕對不要在港城看到這個趙燁坤!還有他媽那個死賤人!”
趙靳堂毫無波瀾:“知道了?!?
吃完飯,趙英其陪趙夫人喝茶聊天。
趙靳堂還有事先走了,路上顧易跟他匯報:“老板,剛剛程律師給我電話,您之前讓他查的蓮花寺的事情有進展了?!?
“說?!?
“蓮花寺那個住持是青市人,二十年前從內(nèi)地來到港城弘法,當(dāng)上蓮花寺的住持,后來就一直留在了蓮花寺,期間結(jié)過兩次婚。還和其他大的寺廟有賬務(wù)來往,那些票據(jù)指向青市的一座寺院,叫靈韻寺?!?
趙靳堂聽他說著:“還有呢?”
“程律師找了內(nèi)地的律師朋友去當(dāng)?shù)卣{(diào)查過,但是都不敢進到寺院調(diào)查,那寺院在深山老林,特別陰森,只拍了幾張照片就走了,第二天就和程律師說無法接受委托,錢也不敢收?!?
趙靳堂笑了:“有這么可怕?”
“是,程律師說沒辦法,找了幾個律師都是這個說法,不敢接,給錢再多都不敢接?!?
顧易:“這件事比我們預(yù)想的還要復(fù)雜。我們這是還要查下去嗎?”
趙靳堂之所以查一座寺院,是去年趙夫人曾經(jīng)往這座寺廟捐了一筆款項,款項數(shù)目不低,幫助寺院修繕,然而錢捐了,卻沒見到任何修繕的痕跡,還是破破爛爛,他隨手讓程律師介入調(diào)查。
然而卻意外發(fā)現(xiàn)這所寺廟臥虎藏龍,和趙燁坤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這一調(diào)查查到現(xiàn)在,寸步難行。
趙靳堂說:“不是挺好?!?
“好?”
顧易不懂。
趙靳堂淺淺勾了勾唇角。
……
周凝接到趙靳堂打來的電話,是除夕夜,周湛東回家了,一家三口在吃團圓飯,她摁掉電話,吃完飯,回到房間回復(fù)電話,還是冷冰冰的語氣,問他:“什么事?”
“新年快樂?!?
“哦?!?
“吃飯了嗎?”
周凝沒聽見,隔壁放鞭炮,非常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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