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過真糟糕。
盧米到家,一邊脫鞋一邊罵:“什么玩意兒呀!”她不喜歡蒼蠅似男人,也不喜歡遇到張擎。
將羽絨服丟到一邊,橫在沙發(fā)上。
拿出手機到二爺給她發(fā)消息:“明去不去早市置辦年貨???”
“置辦啊。您老怎么還不睡???不怕熬夜生病?。坎涣它c前睡嗎?”
“睡了睡了,明兒見吧!”
盧米梳洗完回到床上準(zhǔn)備睡覺,開了香薰,想起涂明以后沒有了,又把香薰關(guān)了。沒有就沒有,我買不起怎么著?在睡不著,就著手機來氣,半了,涂明連個動靜都沒有。盧米根本沒法清她在跟涂明較勁還在跟己較勁。這一整夜幾乎沒睡,翻來覆去,心里『亂』跟什么似,也不出什么『亂』。
第二睜眼時候亮了,拉著二爺去早市。
二爺開心,過年了,親朋好友要聚在他家,在車上就跟盧米念叨:“這一年就這幾家里熱鬧?!?
“平時您家里那些老酒膩子都假人兒嗎?”盧米逗他:“整個小區(qū)就屬您家熱鬧,又鳥又人?!?
“那不一樣。我得多買點肉,一年就這一兩次?!?
“使勁買,車?yán)镉植谎b不下?!?
盧米了眼二爺:“您鳥最近學(xué)什么話了?”
“盧米兒?!倍斦妫o盧米打語音,第一句就盧米兒,鳥會了。親人不在身邊,二爺有什么事就找盧米,她沒煩過。
“這就您不了,您得教:盧米仙女兒?!?
“那我真教不出來?!?
倆人閑聊著開到早市,臨年人多,早市門口車輛排起了長隊,盧米也不急,給二爺放單田芳,盧米聽幾句還搖頭晃腦模仿: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遠(yuǎn)遠(yuǎn)一輛黑車從馬路對面開過去,在盡頭掉頭排隊,盧米見了,涂明。
她裝沒見,昨被他氣一宿沒好好睡,現(xiàn)在根本不想搭理他。她不搭理他,他電話卻來了:“你不在早市門口排隊?”
“怎么了您?!?
“待會兒去切肉時候幫我留一根羊蝎子,還有八只活蟹。這樣子我開進(jìn)去就沒了?!?
“給多少錢啊幫您搶羊蝎子?還得撈螃蟹?!?
“如果有兩根,我請你?!?
“沒有呢?”
“兌現(xiàn)?!?
“行?!?
盧米完掛斷電話,沒多講別,他父母在車上呢,開過去時候盧米見了。再混也不能當(dāng)著老人面前撒潑,這道理她懂。
“上次到那個同事吧?也來買年貨?”
“嗯,剛剛開過去之后到她車了?!?
“還好碰到她了,不然你姥爺啃不到羊蝎子要發(fā)火?!崩闲『⒘?,有時想吃一口東西吃不到就會發(fā)火。
“讓你早走你非要磨蹭一會。”涂燕梁責(zé)備她一句,倆人相視一笑,都沒因這句責(zé)備生氣。
涂明見易晚秋難得對她身邊出現(xiàn)女『性』不多問,八成因見過盧米,覺得他們倆不一路人。確不一路人,戀愛沒談兩就單方面宣布結(jié)束了。
好不容易停好了車已經(jīng)快中午了,涂明給盧米打電話:“買了嗎?”
“買了,正在剔肉?!?
“我找你拿?!?
“嗯?!?
涂明讓父母先去買別,他去拿螃蟹肉。果然過年,肉攤兒圍著人,盧米扎著馬尾穿著白羽絨服站在哪兒特別顯眼。涂明走到她旁邊,探頭了眼,兩根
蝎子剃了肉,肉正在絞餡兒,蝎子正在剁。
盧米在一片肉味中聞到一股好聞味道,偏過頭到涂明。胡子剃干干凈凈,下巴一片青『色』,整個人都清爽。對上涂明眼,又撤回去。
“兩根蝎子,你付錢,我拿走一根?!?
“好,謝謝?!?
涂明低頭她,平常嬉皮笑臉不見了,臉上都壞情緒?!绑π纺??”
“我車上,待會兒你拿走?!?
“多少錢?”
“千。”盧米信口開河,拿他錢去買香薰,消氣!讓你以后沒有了。
“千夠么?”涂明問她,也學(xué)盧米板著臉講話。
盧米扭臉到他眼底有一抹笑意剛剛遮去,跟這逗她玩呢!就氣不打一處來,誰愿意搭理你!拎起一袋裝好蝎子肉就走,涂明拎起另一袋快走幾步,彎身攥住她手中塑料袋口:“給我,沉?!?
盧米沒好氣丟給他,在前面昂首闊步走,一甩一甩馬尾把她怒氣昭告下,涂明跟在她后面,像她侍衛(wèi),也像她保鏢,總之走在一起挺逗。
易晚秋涂燕梁站在花生瓜子那里買干貨,一回頭到一前一后兩人,彼此了眼。
“出什么了?”涂燕梁問她。
易晚秋搖頭:“不對勁?!?
“奉勸你一句,別問,別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