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夜晚,云闕。
沈確和秦瑜組局,說開了幾瓶好酒,請顧承聿過去小敘。
包廂內(nèi)光線迷離。
顧承聿今天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領(lǐng)口解開了幾顆扣子,露出緊實的胸膛。
他幾乎沒怎么說話,只是靠在沙發(fā)里,一條手臂隨意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握著酒杯,時不時仰頭灌下大半杯烈酒。
即使是在頹廢放縱的時候,他也依舊帶著一股迫人的貴氣和傲慢。
沈確和秦瑜看著顧承聿一杯接一杯地灌酒,面面相覷,氣氛有些尷尬。
周家和顧家因為莫名的原因,幾乎鬧翻的消息,他們也聽說了,比旁人知道的多一些。
但他們也很訝異,居然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蘇淺淺。
沈確晃著酒杯,試探著開口:“承聿,周家那邊,你這次是不是有點過了?予安那小子是不地道,但這么多年兄弟……”
顧承聿沒等他說完,就發(fā)出一聲嗤笑,他抬起眼,掃過沈確和秦瑜:“兄弟?你們知不知道他背地里存了什么心思?他有拿我當過兄弟?”
他將酒杯仍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
“他早就盯上淺淺了!一次次接近她!甚至暗中幫林姝那個女人混進淺淺的生日宴挑撥,讓淺淺跟我分手!這他媽叫兄弟?”
秦瑜被他的怒氣嚇一跳,連忙打哈哈試圖緩和氣氛:“哎呀,承聿,消消氣!”
“予安可能就是男人那點劣根性嘛,看上的女人就想撩一下,何況淺淺確實招人……”
“但無論如何,他肯定有分寸的,怎么說也不至于上升到家族嘛!玩女人而已……”
“閉嘴!”顧承聿低吼一聲,眼神駭人,盯著秦瑜。
“她不是用來玩的!秦瑜,管好你的嘴!”
秦瑜被他吼得瞬間噤聲,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
沈確眼底閃過了然,知道觸了逆鱗,立刻圓場道:“好了好了,是我們失。”
“今晚不談那些煩心事了,就是喝酒,我們陪你喝酒。”
他給秦瑜使了個眼色,兩人拿起酒杯,陪著顧承聿一杯接一杯地喝。
顧承聿心里煩悶得厲害,琢磨不透淺淺的心思,只能借著酒精暫時麻痹自已。
他喝得又急又猛,昂貴的烈酒像水一樣灌下去,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著。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有些醉了,仰頭靠在沙發(fā)背上,閉著眼,眉心緊緊蹙著,呼吸間都是濃重的酒氣。
沈確看著他這副模樣,有些猶豫。
下半場,他原本確實存了點別的心思。
看顧承聿為情所困這么痛苦,他私下讓人照著蘇淺淺那個類型,找了一個干干凈凈、氣質(zhì)清純的女孩,本來想讓顧承聿轉(zhuǎn)移一下注意力,發(fā)泄一下。
但看顧承聿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和剛才提到蘇淺淺時的那股瘋勁,他一時有些拿不準了。
然而,旁邊的秦瑜沒想那么多,他覺得兄弟心情不好,找個美人調(diào)劑一下,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見顧承聿似乎醉意上頭,便自作主張地發(fā)消息叫人進來了。
包廂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長發(fā)披肩,五官清麗,眼神干凈中又帶著點嬌怯,燈光下看,竟真有幾分蘇淺淺那種純欲的氣質(zhì)。
她緩緩走到顧承聿面前,聲音柔軟:“顧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