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無限的昏暗混沌海中,一道靈光穿梭而過,轉(zhuǎn)瞬千百界。“前輩,您到底要帶我去哪?”葉長歌暗暗叫苦,只覺雙眼發(fā)昏,元神都要被撕裂成千百萬份一般。自成神魔之后,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這種頭暈?zāi)垦5母杏X了。速度太快了。剎那之間就可橫渡無垠混沌海,大能的偉力讓他心中震撼的無法形容?!靶∪~子,你這身子太虛了?!迸值朗客O蚂`光,笑瞇瞇的樣子讓葉長歌恨不得打上一拳。太賤了。神魔哪有虛的?分明就是這無良胖子坑他?!扒拜?,認(rèn)識這么久了,還不知道你如何稱呼?”葉長歌勉強一笑,看什么都是一片重影?!氨咀鹦斩蚊?,叫段德,你稱前輩也可,大帝也行?!倍蔚码S口說了一句,眸子緊緊盯著遙遠(yuǎn)不可知之地。無可量計的恐怖計算在他掐動的手指之間展開。那計算的數(shù)據(jù)太過龐大,哪怕最為渺小的一個時間刻度之中閃過的數(shù)據(jù),也足以讓任何后天神魔元神崩潰?!岸吻拜?......”葉長歌晃了晃,勉強恢復(fù)了一分:“您在找什么?”“定界,鎖界,封界,破界.......”胖道士漫不經(jīng)心的回了一句,手上的動作突然一頓:“找到了!”“找到了?”葉長歌四下看去,入目盡是無垠混沌,無邊無際,完全不知道找到了什么?!胺鹉?!”段德松了一口氣,滿臉紅光,一抖手,一道靈光沒入了葉長歌的身體之中:“你重新再看一次?!膘`光入體,葉長歌頓時精神一震,轉(zhuǎn)瞬就大叫不好,只覺自己的身體好似氣泡一般鼓脹起來?!岸吻拜?!”“沒事,沒事?!倍蔚螺p輕一拍葉長歌的肩膀。葉長歌雙眼之中就噴出兩道直沖無垠混沌之中的金光。金光迸射而出的剎那,葉長歌眼中的混沌,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是五道矗地通天,好似截斷了無垠混沌海的擎天之柱,上不見其頂,下不見其腳,大的不可思議。金光迸射之下,甚至可以看到那無窮偉岸的山體之上,不可計數(shù)的氣泡?!斑@,這是.......”葉長歌心中震撼。這無根擎天巨柱,赫然是由無數(shù)大千宇宙組成,其壯觀偉岸,實在無法表。而在看到那五根擎天玉柱的同時,一道至強至大,至陽至剛的煌煌之意宛如大日一般在他心頭照耀。讓他忍不住的顫抖?!叭缒闼?,這就是那位的留下的一縷烙印,無垠混沌海自動匯聚,衍生恒沙無量大世界,以禮贊膜拜那位的偉岸神圣。”神山之前,段德面上少見的露出鄭重之色,眸光中也帶著一絲復(fù)雜。他算是天庭的老人了,經(jīng)歷過那位崛起,橫掃無垠的過程,而彼此之間的差距,也從原本依稀可見,到了現(xiàn)在如何都不能望其項背的程度。十萬混沌年過去,他又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這就是無上大天尊當(dāng)年鎮(zhèn)壓靈山之地?鎮(zhèn)壓之地不應(yīng)該藏的很隱秘嗎?怎么會如此堂而皇之
?”葉長歌忍不住開口。這五指擎天,簡直大的無法形容,遙隔無盡遙遠(yuǎn)的距離都可以看到,就不怕別人前來營救?“大帝是何等存在?即便鎮(zhèn)壓,又豈會隱藏?佛墓從來都在這里,只是,誰又能救,誰又敢救?”段德?lián)u了搖頭。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那個時代,才知曉那位在無盡多元宇宙海之中擁有何等樣的威勢。他說鎮(zhèn)壓十萬混沌年,誰又敢逆他的意?葉長歌從段德的話語之中聽到了深深的敬畏,但同時也有些疑惑:“前輩您曾說,你尋找這方墓地已經(jīng)很久了,但這里如此明顯,哪里需要尋找這么長的時間?”“云霧繚繞遮掩山峰,從來不是山峰要隱藏,而是尋常人看不到這個高度而已。我境界遠(yuǎn)不如大帝萬一,豈是那般容易能夠?qū)さ酱颂幍??”段德嘆了口氣。一如葉長歌根本看不到他做了什么一樣,他想要找到大帝的痕跡,難度自然大的超乎想象。這次他能來,一般是佛門的刑期將到,二則,則是那兩位背負(fù)佛門殘余氣運的老僧。否則,他大概率是尋不到此處的?!翱墒?......”葉長歌還想說什么,段德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該進去了?!焙魚段德心念一動,靈光劃破混沌,裹挾著葉長歌沒入了那五指之間。不知過了多久。大黑狗偷偷摸摸的靠近這里,鼻子動了動,似乎嗅到了什么?!斑@缺德道士果然來過這里,他現(xiàn)在去哪了?氣息好似在這里斷了......”大黑狗嘀咕著。在他面前,那五道山峰通天徹地,他卻好似完全沒有看到?!跋攵氵^本皇,可沒有那么容易.......”大黑狗詭異一笑,掏出一張先天不滅靈光所化的道符,念叨著:“本皇早就在你身上種下了這道無極追蹤符,任你奸猾似鬼,也逃不出本皇的手掌心.......”呼~大黑狗一丟掌中符,身化靈光,轉(zhuǎn)瞬消失在混沌之中。........蒼茫無盡,百日橫空。早已融合無盡歲月的蒼茫大陸,于無盡無限多元宇宙海中橫亙?nèi)绲虊伟?,截流無盡混沌汪洋。那無可量計的混沌氣流在蒼茫大陸自發(fā)的吞吐之下,演化做無盡的后天靈氣,倒灌入無垠大陸之中。繼而催生出無窮天材地寶,人杰天驕。神荒帝朝,逍遙圣地,后院,遮天蔽日的菩提老樹之下。一襲黑袍的顧少傷對鏡獨坐,與己對弈。幽幽暗暗的諸天鏡鏡面之上,映徹出顧少傷萬劫不易的面容?!坝衷诤[?!辩R中顧少傷微微搖頭,落下一子:“你以萬界之陽逼迫羅t至此,不怕他狗急跳墻嗎?”“無道可托的孤魂野鬼,跳又如何?”顧少傷神色平靜,也落下一子。在他與諸天鏡之間的石桌之上,看似尋常的棋盤之中,一片幽深不可測,似乎整個無盡無限多元宇宙都在其中。若段德,黑皇在旁,就能看到,那棋盤之中微不可察的一處小小角落之中,赫然有他們的身影浮現(xiàn)。
“毫無意義的事情,比起羅t,我更想見一見五太演變之后,真正的大世?!辩R中顧少傷臉色平淡,眸光深邃:“你定住此方時空,使得大道不能推動,然而萬道不在前流,太始就永遠(yuǎn)不會到來,扼殺了無數(shù)天驕人杰的誕生,必然會遭受反噬.......”“那又如何呢?”顧少傷淡定自若,棋子落下極穩(wěn):“太易無盡歲月,誕生超脫者是太初數(shù)倍,羲說我一人占據(jù)太初七成氣數(shù),太初再無人能夠超脫,我卻想要看看,是不是果真如此?!辩R中顧少傷沉默了。如羲所,五大紀(jì)皆有氣運,太易之紀(jì),誕生了諸如女媧,三清,阿彌陀佛等超脫者,然而太初至今,只有羲與顧少傷。這非是太初氣運不濟,實是顧少傷一人霸占七成太初氣數(shù)。終太初一紀(jì),再誕生不出比他更強的存在了?!疤?,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五紀(jì),說來漫長,其實也很短暫,五紀(jì)演變,每一紀(jì)只有一次機會,太易沒有重來的可能,往后的每一紀(jì),我卻要它全都演變到極限......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推動大道再一步晉升,孕育出更強的存在,否則,五紀(jì)走過,也不會有比我更強的人了?!鳖櫳賯袂槠降捳Z輕描淡寫:“那就,太過無趣了?!薄澳菐孜?,可不是如此想的,他們更想要看到五紀(jì)快速演變,以汲取大道養(yǎng)分,達(dá)到更高境界?!辩R中顧少傷又落一子。對弈之道,他與顧少傷,就是當(dāng)世前二?!八麄?nèi)绾蜗?,與我無關(guān)?!鳖櫳賯袂榈骸叭粢栉?,他們就不至于作壁上觀了?!薄耙矊??!辩R中顧少傷輕輕一嘆,道:“畢竟沒人能阻止你了,如今的你,冠絕大道了?!薄爸皇菦]必要而已,對他們而,時間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的行事,他們不會在意的?!鳖櫳賯环餍渑?,隱去棋盤:“你我棋藝相當(dāng),再下也沒有結(jié)果,和你下棋,也挺無趣?!敝T天鏡上幽幽暗暗,顧少傷的面容緩緩消散?!芭c己對弈,果然沒有什么意思?!鳖櫳賯麚u搖頭。他之過去未來早已盡數(shù)消散,鏡中映照,不過是他截取未來一瞬的自己,用來和自己下棋而已。呼~~~微風(fēng)吹過,菩提老樹隨風(fēng)而動。剎那之間,虛無之內(nèi),一抹毀滅靈韻一閃而過,來到老樹之下。其人僅是一抹靈光,無形無面,似虛影,似倒影,似存在,似不存在?!澳銇砹??”顧少傷對其到來并不意外,事實上,也沒有什么事情能讓他意外了?!皻缰?,吾已掌握,羅t再無歸來之機!”系統(tǒng)之主,不對,如今的毀滅之主沙啞漠然的聲音響起?!澳氵€差了一線,不懂吾等奧秘。無極之上,一切外有皆毫無意義,法則,肉身,心靈,大道,只不過是承載我等在大道之下行走的憑依而已,沒了憑依,太,仍然是太?!鳖櫳賯庥挠?,勾勒出的笑容晦暗難明:“羅t,可還沒有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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